托奇怪少女的福,最终他们很是顺利地完成了护送任务,比预计送达日期早了足足一日。
雇佣者对此很是满意,不断夸赞“不愧是千手家的忍者,下次还找你们”之类的话。
“扉间大人认识一个很强大的忍者朋友”这件事也很快在家族中传扬了开来,大哥柱间还特地跑来问他“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让他不要见外,既然是朋友就把人带回家来做做客。
大哥说这话时,千手扉间总觉得他有点言外之意,好像在遗憾不能把他小时候的好朋友宇智波斑领回家做客。千手扉间很想说“可以,你领回来吧”,他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布下陷阱干掉那个不知给大哥灌了什么迷魂药的混蛋,如果能趁机把宇智波泉奈一起杀了就更好不过。
啧,宇智波家的,都是垃圾。
千手扉间最后如此下了结论。
之后,族中的忍者在出外做任务时,好像也见过那少女几次。
其中一人回来后笑着说:“我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就看到一个有点奇怪的女孩站在不远处的树上,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喊了句‘喂,你是不是那个扉间大人的朋友’?能不能来帮帮忙?”
其余人问:“然后呢?”
“然后她就来帮我了,事后还问我‘扉间大人’是谁,我跟她描述了下,她这才恍然大悟地说‘原来那个人叫扉间啊’。”
“……”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惊了——
所以,扉间大人的朋友不知道扉间大人叫扉间吗?
这……是该夸赞自家二当家的谨慎,还是同情那疑似被隐瞒了的少女?
“所以,她既然当时不知道扉间大人是谁,为什么你一叫就来帮忙了?”
“……这还真不知道。”
原本只是路过此刻却停下了脚步的千手扉间想到: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呢?无外乎是有人向她求助了,她便自然且心甘情愿地伸出援手。
“啊,对了。”那人从怀中摸出一块手帕,朝千手扉间喊道,“扉间大人,她还托我将这个带给您。说是谢谢您上回相借,她回去后已经洗干净了,现在还给您。”
千手扉间点点头,接过手帕。原本想离开,却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又问了句:“然后她还说什么吗?”
“不,没有。”那人摇头,“然后她就离开了。”
“……哦。”
千手扉间再次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想,很好,真好,太好了。既然有别人多嘴,下次见面时他就不需要亲自自我介绍了。
那人又在后面喊了声:“扉间大人,我好像忘记问那位大人的名字了,请问该如何称呼?”
千手扉间当作没听到——你问我,我问谁去?你既然话那么多,为什么没有自己问清楚?来问我做什么?
第三次见到少女是在一个月后。
春天到了。
明明是万物萌芽生长的季节,人类却要互相厮杀结束对方的生命,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
从战场归来时,所有人身上都写满了疲惫。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队列中最后的马车上,摆满了死于这次战斗的族人尸体。
野草郁郁葱葱,野花遍野烂漫。
有和风吹过。
空气原本应该是香的,然而却充斥着血腥味。
千手扉间注视着远处的花海,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那少女曾说过的话,她说“这个世界很奇怪”。很奇怪吗?他一直不这么觉得,但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些理解这话语的意思了。
明明每个人都在很努力很艰难地活着,又为什么要不断地杀人与被杀呢?
但是这种思想太危险了。
抱着这种天真思想的人是活不长的。
千手扉间皱了皱眉,强行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了下去。
恰在此时,不远处的花丛中钻出了一个脑袋,脑袋上挂着几根草茎的少女一看到他就笑了,远远地摆手:“是你啊,扉间!”
千手扉间:“……”
居然直呼其名,他们没有这么熟吧?
至少,是不是应该带个“君”?
不,这种常识对她来说也许也是不存在的。
他回头跟队列中的其他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几个瞬身落到了少女的身边,发现她正趴在地上,怪不得刚才没发现——不得不说,她的敛息术也的确是很出色。
“你在做什么?”千手扉间好奇问道。
少女翻了个身坐起,盘起双腿:“在看蚂蚁搬食物回家。”
“……”怎么会有人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你呢?”少女反问。
“刚结束了一场战斗,打算返回族中。”
“……又是战斗啊。”少女挠了挠脸,“你们一般都为了什么战斗,任务吗?”
“还需要其他理由吗?”千手扉间反问。
“但是战斗这种事情,应该是为了自己而战才比较好吧。”少女认真地回答说,“如果完全是为了别人的利益恩怨而厮杀,不就简直像是工具一样了吗?”
他沉默了片刻,给了她最标准的回答:“忍者,本来就是工具。”
“不,扉间。”少女侧头看向笼罩着凄凉气氛的千手家队伍,语调轻柔又悲哀地回答说,“工具是没有心也不会流泪的,你们是人。”
“……”
千手扉间再次沉默了。
最终,不知该怎么作答也不想再继续探讨这个话题的他,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他有些在意的事——
“你恢复记忆了吗?”
“没有呢。”少女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困恼地抱住了脑袋,“我去了很多很多地方,见了好多好多的人,也每天都在很努力地回想,但果然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好像这世上没什么能让我觉得似曾相识,这真是太奇怪了……”
千手扉间心想:也许这并不奇怪,也许你根本就不是这世界的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