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这头上,就是她打的,家里的钱她管着,我拿不到呀。”
这就是张二哥呀,有钱买金条却没钱接济日子艰难的妹妹。
陈思雨以为是他心太黑,没想到竟然是个妻管严。
她站在报刊亭旁,假装识字不多,一个字一个字的扣着认,就听张寡妇说:“哥,我如今已经有工作了,不需要你们的接济。但你能不能硬气点儿,一肉联厂掌刀的屠宰师傅,端着金饭碗的,总被老婆打的嗷嗷叫。”
“我也想啊,有几回我都想打她来着,但她比我胖得多,一个猛子抱摔过来,我只有挨揍的份儿。”张二哥说。
陈思雨侧眼打量,这张二哥少说一百五十斤,合着他媳妇有二百斤?
他们俩口子打架,那场面,相扑吧。
张二哥等的不耐烦了,问:“送金子的人呢,咋还不来。”
这就是张寡妇的不专业了,她以为她二哥是可信的,就给带过来了,想当面交钱交货,但陈思雨可是要当芭蕾首席的女人,她绝不会让自己冒险,暴露身份的。
她不能让张寡妇的二哥认出自己来,所以不打算现身,就准备要走了。
但就在这时,正好联防队的几个同志巡街,走了来。
其实联防队的人来了也没啥,光天化日大街上,只要你没有投机倒把干坏事耍流氓,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
可张二哥的胆量跟他的体重呈反比,见有联防队的经过,他突然就眼珠子一僵,浑身都不对劲了,发抖,抖的跟触了电,或者发了羊角疯似的。
果然,一女队员停下了:“同志,你什么情况。”
张二哥又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捂兜:“没,没啥,啥都没有。”
一男同志上前,伸手了:“兜里是啥,拿出来我们看看。”
这下完了,一肉联厂的屠宰师傅,一月工资25,兜里却装了一千块,钱哪来的?
肯定是因为倒卖公物了呀。
“同志,求你们了,我啥也没干,我真没干!”扑通一跪,张二哥求饶了。
但他越这样,联防队的人就越起疑,一男队员上前就搜身,从他身上搜出一沓大团结:“好家伙,同志你啥单位工作的,恁多钱?”
“千元户儿,这是家里有烈士,领了抚恤金的吗,还是上缴文物奖励的?”女联防队员问。
这年头一千元难得,除非家里有烈士,或者上缴文物得的奖励,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一旦有,那必定是干了不法之事了。
而张二哥的钱,就是倒卖板油倒卖来的。
投机倒把资本主义,他就是条尾巴,要被割掉的。
“我有罪,我该死!”对方还没审呢,张二哥已经在磕头了。
其实只要张寡妇揣住了,她们俩就不会有啥事,可张寡妇不经意的回头,看身边有一灰杵杵的小媳妇儿,再一看,不对劲,是陈思雨。
她多此一举,低吼:“思雨,快,快跑!”
猪队友,好心办坏事,说的就是他们兄妹了。
这下可好,不但张二哥因为偷偷倒肉要被开除工作,陈思雨也受牵连了。
她毕竟胆大心细,撇眼说:“嫂子你认错人了吧。”
但她也呆不成,必须得走了,拂开张寡妇的手,转身就走。
张寡妇可太笨了,虽然她被盯上了,但她身上一没钱二没投机倒把的物品,等被搜完身就可以走了。
可她看陈思雨要走,傻乎乎的就去拉陈思雨的手,准备跟着她一起跑。
“你们俩又是干啥的,哪个单位的,跑啥?”一女联防队员说。
张寡妇一秒就怂,手指二哥:“虽然他是我哥,我向天起誓,我没吃过他一毛钱的板油,也没用过他一分钱,求你们了,别抓我。”
“我们也就问个话,你既没投机倒把又没偷过油,就没你啥事儿,怕啥呀,你俩过来……”女队员定晴一看陈思雨的裤子,有一个裤兜儿格外鼓,于是问:“你那裤子里装的是啥?”
完蛋了,陈思雨的裤兜里有两根大金条。
虽然东西有出处,只要说明来路,能证明是自己的财物就不会有大问题。
但是联防队的人审人,要问明你的来路,出处,工作单位。
发现她们发现陈思雨有金条,四处说呢。
本身陈思雨的成份就不好,工商户儿倒卖金子,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事情要传到文工团,像程丽丽那种原本就爱笑话她的人,就更要笑话她了。
三十六计,此时当然跑为上策。
陈思雨一脸乖巧,乖乖上前,可就在女联防队员没拿她当回事,懒懒散散准备随便应付一下时,她钻个空子,舞蹈演员的大长腿,百米狂奔。
而她一跑,张寡妇也朝反方向跑了,风火轮一般,比兔子还快。
好嘛,一百五的胖子还跪地上哭了,俩女同志倒挺野,说跑就跑。
女联防队员尖叫:“有坏分子,快追!”
“不要跑,再跑我们可就割尾巴啦!”还有联防队员在喊。
张寡妇跑进了一条小巷子,转眼的功夫,已经不见踪影了。
而陈思雨,奋力奔跑,眼看有个拐弯处,转过弯的同时一把扯去头巾塞裤兜里,边跑边翻书包装翻衣服出来穿,在逃跑的过程中换掉衣服,她就可以金蝉脱壳了。
自以为自己这趟必定能能跑脱,但突然身后有人扯她,陈思雨给吓了一跳,一甩没甩开,回身正准备攻击对方,一看,愣住了。
因为抓她的人居然是冷峻。
愣神的功夫,冷峻已经把她压墙角了。
传说中的壁咚,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男人高大,但不粗莽,清秀,又不奶油气,白衬衣,胸膛宽阔。
虽然把她堵在墙角,而且俩人贴得很近,但是冷峻躬起腰,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处是挨着陈思雨的,唯独鼻子,轻轻蹭着她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