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纵着,她也乐享其成,而她要现在翻脸,他们不碰她,但会骚扰到墨水厂的邻居们不得安生。
陈思雨正色说:“虞永健,你们可能还是小孩儿,但我不一样,我已经参加工作了,我是大人了,我不可能再跟你们混了,从今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就不往来了吧。”
一帮小将全愣住了,虞永健反问:“好端端的,为啥就不往来了。”
“你们没长耳朵吗,就没听听外面的人是咋说我的?”陈思雨反问。
“你可是员小将啊,谁说你,你拿皮鞭抽他们不就得了?”虞永健说。
陈思雨反问:“要是部队的领导,单位的领导对我有意见呢,我也抽?虞永健,你是又红又专,有父母,有爷爷的津贴,我得挣工资,我要生活。”
虞永健毕竟年龄大,越看陈思雨,越觉得不对:“陈思雨,你有问题。”想了想又说:“我明白了,你和冷峻不是娃娃亲,就像当初追高大光一样,你倒追人家了,但没追着吧。”
陈思雨天灵盖和得的一声,心说自己牵连到了冷峻,正愁没个合理的解释呢,虞永健这个思路倒是挺合理。
她点头:“是。”又说:“我正伤心着呢,你们就甭打扰我了。”
虞永健心说,高大光都不可能,冷峻那种又咋可能,他说:“你呀,就是心气儿太高,咱队伍里这么多小将,你要看上哪个,哥给你做主,就甭想飞行员了,那是你妄想不到的。”
这年头的孩子们瞧着野,但内心倒是纯洁的,敢提鞭子打四旧,但绝不会耍流氓,他眼睛眨巴,脸红了,嘴上说是介绍,但其实心里想的是他自己。
“不用了,我的心已经给伤透了,从今往后心中只有工作,报国。”拍拍胸膛,陈思雨说:“虞永健,你也要努力啊,向冷峻,高大光那种优秀的,我追不到的男孩子学习。”
这不明摆着说她瞧不起他?
这也太扎心了吧,虞永健一脚蹬上自行车,嗷的一声走了!
……
院里,郭大妈在笑:“想不到啊,一周没回来,咋思雨差点谈了个飞行员对象,咋,没谈成?”
陈思雨得澄清:“大妈,我没有谈对象,努力工作呢,是吓唬他们的。”
苗清在二院门上说:“思雨,你对付男人的手段一般姑娘可没有。”又说:“但长期这样不是办法,能找对象就赶紧找一个,不然你就甭想清净。”
花开了就会惹蜜,姑娘大了,要不谈恋爱不结婚,自然要招男孩子。
大家看在眼里,帮不得她。
张寡妇来抱燕燕,说:“那帮混子每天都来,一星期了。但我们嘴巴紧着呢,你瞧,就燕燕都没透过风儿。”
陈思雨拍燕燕的脸:“哥哥给的鸡蛋糕虽然好吃,但万一哥哥是人拐子可就麻烦了,以后姐姐有钱了给你买,不能再吃哥哥的。”
燕燕把完整的鸡蛋糕递给陈思雨:“我没吃喔。”也没有提陈思雨一个字!
“快去看看你弟吧,被那帮混混们吓坏了,这都一周了,除了打水上厕所才出来一下,其余时间不是弹琴就是睡觉,有一个混混作势要捣,胆小的轩昂直接给吓晕,口吐白沫了。”张寡妇又说。
陈思雨大惊,心说不是吧,轩昂可是一手造就了毛家冤案的人,居然被帮混混给吓住了。
她更倾向于是自己一周没回来,臭弟弟以为她不要他了,伤心哭的。
“轩昂你看这是啥?”陈思雨敲门:“申城茉莉牌香皂,美加净洗头膏,咱俩上公共澡堂好好泡个澡去,我还给你带了……”
门应声而开,窗户关着,屋了里闷热,臭烘烘。
“哒哒,小内裤,漂亮吧,带松紧边儿的。”陈思雨拿出了重磅武器。
陈轩昂一愣:“你们发工资了,你有票了?”
“还没有,内裤是拿旧演出服裁的,香皂沐浴露是团里的角儿们看我勤快,送我的。”陈思雨报账:“你的钱目前还剩一百三,我没动过。”
臭弟弟有点羞涩的手按上琴,垂眸说:“咱的钱在你手里就是你的,你随便花,你要不花,我就把它丢给狗。”跟姐姐学的,治矫情。
又说:“听一下我弹的吧,《北风吹》。”
臭小子说着就开始弹了,电子琴自然弹不出钢琴的优美动听,但才一周时间,他不用看谱,只凭自己听过的记忆,一首《北风吹》,一个音节都没弹错。
陈思雨已经收拾好了换洗衣服,使劲鼓掌:“我家轩昂真棒!”又说:“我浑身馊透了,咱必须去泡个澡,快走。”
……
爽爽儿的,透透儿的洗个澡,回来天都黑透了,俩姐弟才要造饭吃。
轩昂洗澡时还剃了个头,五官干净明亮的好看,蹲蜂窝煤炉子旁,鼓着劲儿的吹着气,突然有人从门前经过,孩子给吓的瑟缩,耳朵都竖起来了。
原身惹的那些牛皮藓目前来说还无法彻底甩脱,陈思雨看弟弟胆小的可怜,遂说:“以后他们要来,你就大大方方让他们进来,自己躲出去,不用怕,他们都是军人子弟,乍唬的厉害,但不会动手打小孩子的。”
“大小黄鱼,我妈的首饰,他们肯定会逼我上缴的。”陈轩昂语气淡淡,可说出来的话能吓死人。
而在猝不及防中,陈思雨最好奇的那个秘密,答案就那么展现在了她眼前。
轩昂的宝贝到底藏在哪里,答案在毫无征兆中出现了。
陈思雨正在炒菜,目光一瞄,吓的毛发倒竖:“你把东西放这屋了,还那么大……”一罐子!
且,就那么明晃晃的摆着。
床后面竖了个用麻布包着的,小煤气罐儿大小的大罐子,露出黑色的木头,上面还用朱笔绘着经文和卍字符,莫名的,让人一看就觉得浑身不适,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