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纳酒店被包围的声势很大,最初是警视厅出动,附近的京都市民还觉得诧异,或许是在意外警视厅何时有这么大威慑力。
第二天一群穿黑风衣的人替换过来,路人一下就明白了。
——哦,原来是鬼众抓人,这就正常了,毕竟是鬼众嘛。
甚至京都市民还极为配合地远离了霍尔纳酒店。
要不然为什么说鬼众是京都的秩序,要知道秩序这个词光靠上位者的强势可立不起来,还需要权利下层的民心。
虽然鬼众行事风格霸道,可毋庸置疑的是,鬼众让京都各方各面都变得更好,以至于京都市民们一看见那些黑风衣都不由自主地觉得信任和安心。
斋从酒店出来时,看到酒店面前的一条街都空了。
他愣了愣,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好家伙,他就一晚上没和鬼众联系,这些人又过度理解了些什么,谁让他们封锁酒店了?!
而且酒店封也就封了,这条街又是怎么回事!比那些喊着警视厅帮忙封锁街道为了拍戏的剧组还要有效率,该说不说京都市民已经被他们鬼众的高度自律感染了,自觉到连鬼众主上本人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还好烈酒君没打算出门,要不然被他发现这一幕还不好解释……”
斋在心里叹息。
整个酒店的闲杂人等全部被清空,偏偏留着他那房间没人管,这不是明摆着某个看起来无辜的小瞎子有问题吗?!
金发青年摸了摸脖子上的银链子。
这是他昨天随手放在房间茶几上的,平时上面会挂着用来联系鬼众的定位器,昨天怕琴酒发现不对劲,斋特意取掉了,结果今天早上就被琴酒拿来亲自给他挂上。
斋都不需要细想,就猜到这链子绝对被琴酒动了手脚,八成是装了窃听器和定位器之类的小玩意吧。
“真谨慎啊烈酒君。”青年一边维持正常速度朝对面的早餐店走,一边向早餐店老板打手势。
鬼众三部负责管理分布在整个京都的线人,在斋入住霍尔纳酒店当晚,酒店附近的商铺就全部被安插进了对应的线人,行动效率高得令人发指——这就是其他势力不愿意也没办法插足京都的权力范围的原因之一。
早餐店老板很快作出回应,然后不到两分钟,一个戴着鸭舌帽、穿黑风衣的褐发年轻人就从一边的小巷绕进早餐店后门,替代了老板的位置。
等斋走到早餐店门口时,那褐发年轻人笑意盈盈地迎上斋的目光,打着手势——
“主上,三部向您问好。”
斋颔首,抬起手随意搁在早餐店前台桌上,轻轻敲击。
“酒店门口怎么回事?”
三部:“呀,这不是主上您的命令吗?一部说您昨天要在霍尔纳订一间房,然后让我们在某个时间点去搜查酒店,我听说您还特意要一部放一个男人进您的房间呢!”
斋:“……谁让你们封锁酒店了?”
三部:“这可不能怪我,小五听说您要了个男人,特别敬业地去调查那个男人的身份,结果发现他是黑衣组织的王牌杀手,咱们这些当下属的不给您看牢了这人,万一让他跑了怎么办?”
这就是琴酒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了。
他以为是那三瓶白兰地暴露了自己的住址,却没想到鬼众一开始压根不知道他是黑衣组织的人,仅仅只是因为斋对他感兴趣,所以鬼众才搞出这么大阵势,要配合他们主上来一出“强取豪夺”“金屋藏娇”。
该说不说非常符合鬼众霸道的风格。
一边敲着桌子,一边比划手势,这个性子跳脱的年轻人简直把看戏写在了脸上,还八卦地问:“主上,那男人的血好喝吗?我听说你们血族只有在那啥的时候才能让对方的情绪达到最高点,然后你们才会吸血,是真的吗?”
三部满脸写着“做了吗做了吗你们做了吗”还有“爽吗爽吗肯定爽飞了吧”。
鬼众的八位干部都知道他们主上是血族,事实上,鬼众的每一任主上都是血族,只有血族才有资格号令鬼众,这是鬼众的创始人留下的规矩。
而那位创始人不仅留下了这条规矩,还留下了一堆《如何照顾一只血族》《血族偏好的人类大全》《重生之我被血族大佬标记了》《走进科学:血族标记过程的详细步骤》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闲书。
每位干部都曾怀着各不相同的心情有幸拜读过。
只可惜他们这一任主上事业心太重,导致他们完全没机会见识见识这温和矜贵的金发血族会如何收服一个人类作储备粮。
斋早就习惯三部这家伙的跳脱和不着调,脸不红心不跳地直接进入正题:“让你的人收一收,不要围得这么明显,装作没找到人重新让酒店开张就行。”
三部盯着青年一如往常的淡然模样,遗憾极了。
斋继续道:“组织的那三个说了吗?”
三部耸耸肩:“都说了,完全没有审问的必要呢,不过他们这次任务保密度好像本来也不高,或者说本来就没打算瞒着我们吧。”
斋轻眯了眼:“说什么了?”
“哈,他们居然说是为了追杀我们鬼众派去组织的卧底?!”
褐发年轻人不屑地撇撇嘴:“有什么必要吗?黑衣组织关我们什么事,还有谁不知道我们鬼众从来只管京都不管其他?”
斋若有所思:“小五有查到什么吗?”
“小五怀疑是有人故意挑拨我们和黑衣组织。”三部皱眉,“说实话我也这么觉着,黑衣组织应该没这么不识趣,专门跑来京都和我们作对……而且,您看上的那个男人好像在组织还挺受重视的,据说是被他们boss寄予厚望的潜力股呢。”
金发青年温和地笑笑:“当然。”
血族看中的人类从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