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刮,一边用脚勾着婴儿床的滑轮。
等第二勺刮好时,原本还在小卧室门口的婴儿床,已经被唐志勇用脚给勾到了客厅餐桌旁。
就在婴儿床远去的同一时间,唐泽的卧室门终于开了一条小缝,一只手从门内探出,拿起碗里的那颗苹果,然后又飞速缩了回去。
***
下午时,出于自己到底还是需要去卫生间的考虑,唐泽在自己的房间里翻找出一盒针线,然后又拿了一件爸现在已经不穿了的干净旧衣服,开始用剪刀在衣服上比划了起来。
一边比划,唐泽一边觉得自己思维还是有些迟钝了,这么好的主意,昨天居然没想起来。弄得他足足躲了楸楸一天半。
想到这里,比划好合适位置,唐泽果断下剪。
转眼间,大约又是两个小时过去
在自己家里偏偏还鬼鬼祟祟了将近两天的唐泽,终于是光明正大的推开了自己的房间门。
从门内走出的人,从身形上看,像是个半大少年。
明明是夏天,偏偏他还带了一双黑手套。
视线往上走,与黑手套配套的,是同样戴在脸上的黑色口罩。
细看的话,黑色口罩好像还不止一层。
听到开门动静看过来的唐志勇挑眉:“你这什么打扮?不怕捂痱子?”
带着两层口罩的唐泽说话都有些瓮声瓮气:我夏天不出痱子。?_[(”
说完,他有些安耐不住的把视线投向客厅中的那个小婴儿床。
他在心里估算,按照楸楸的习惯,这个时候,午休应该是快睡醒了。
到底是形影不离的带了半个暑假,唐泽这边刚估摸着楸楸快醒了,那边,婴儿床里就已经开始有动静了。
唐泽这下防护做的严密,不怕再传染楸楸了。
只是他又有些怕,自己这个打扮,会不会吓到刚睡醒的楸楸。
楸楸会不会不认识他了?
就跟爸之前似的。
爸这几年里发型还有头发长度大体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有时候头发长的长了,爸自己在家洗完澡顺手就给剪了。
后面爸他自己剪不到的地方,他大多时候也会搭把手。
直到上个月,爸他在熟悉同事的盛情邀请下,推辞不过,去县城新开的一家大型理发店剪了头。
这个理发店,在他们这个小县城甫一出现,便引起了一阵关注和热议。
大家谈论起来,都是说那理发店宽敞又亮堂,装修也好,就连店里剪头发的师傅,都有外文名!
洋气的不得了。
他爸是上午进的理发店,中午回家时,面对着他爸比平时还要稍微短一些的发型,他和妈都还好。
唯独楸楸,连续两三天,好像是不认识爸爸了。
这件事过后,唐泽吸取他爸的经验教训。得出结论:发型、衣着、声音、气息,这几点,几乎构成了一个小婴儿识人认人的全部要素。
而他现在,唐泽思索,他这应该算是穿着发生了巨大改变吧?
巨大到连脸都给遮住了。
因为有了这一层担忧,唐泽在看到他弟睡醒后,没有立刻上前。
而是又在拐角处等了好一会儿。
等观察到小朋友眼眸中的睡意完全褪去,开始扭着小脑袋左右看时,这才慢慢的从角落里走出来。
依旧是吸取了他爸的教训,在距离楸楸比较远的地方,他先是把口罩摘掉,喊了一声:“楸楸。”
小家伙立刻把头扭了过来。
等楸楸看清楚了自己的样子后,唐泽这才当着楸楸的面,再次戴上了口罩。看得唐志勇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大儿子摸着过河了。
这一招确实管用,对于哥哥忽然往自己脸上戴了一块布这件事,小家伙看起来并没有接受不良。
只是等哥哥终于走到近前了,这两天被各种转移注意力的小朋友,思绪终于是顺利的如潮水般涌动。当即便抿了抿嘴巴,眼圈一下就红了起来。
不仅想哭,还一边想哭,一边朝哥哥张开手。
唐泽看着心疼的不行,立刻上前,把楸楸从小床里抱出来。
终于找到哥哥,还被哥哥抱起来了的小家伙委屈来得快,去得也快,把下巴往哥哥的肩膀上一贴,抱着哥哥的脖子就不动了。
唐泽会意,开始和之前一样,抱着他弟满屋的溜达,一边溜达一边说话。
“楸楸乖,哥哥以后一定更努力锻炼身体,让自己少生病。”
“生病了就不能抱我们楸楸了,就连楸楸拍门都不能开,那怎么可以?”
“等楸楸再长大一点了,哥哥也带你一起锻炼身体,我们楸楸也要身体很强壮,以后不生病才好。”
唐楸就这样被哥哥抱着,然后听哥哥说话。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