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把自己现在正在C市有事的小儿子喊到了养老院。
同样现在在养老院里的,还有她的一儿子,以及一儿子家的两个孙子孙女。
此时和杨老太太面对面坐着的,大约五十上下的男人,名叫魏爱国,正是杨老太太的一儿子。
他此时神情还是有些恍惚,回过神来后,问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妈,你有这么多钱,怎么从来没和我们说过?”
虽然老太太当年是主动搬来的养老院,用的也是她自己的私房钱,可谁也没想到,这私房钱有这么多啊。
魏爱国身后,老太太的三个孙子孙女,也像是第一次认识一样,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个奶奶,眼眸中时不时也会闪过一抹思索。
如果不是房产证复印件,还有那大额存折就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几乎以为老太太是糊涂了,在说胡话。
可当妈的有这么多钱,他们这当儿女的,却从来没见过,魏爱国坐在那里,觉得很荒唐,荒唐之余,也多了一丝窃喜。
从律师事务所
里他们知道,像是老太太现在这样的情况,她是没有办法再立遗嘱的。也就是说,他们这些儿孙,就是老太太未来财产最合理合法的继承人。
老太太此时靠在椅子上,糊涂劲儿好像稍微退下去了一点,她眼睛半睁不睁的,嘴里念叨:“有钱就是妈,没钱就是破烂。”
“呸,谁稀罕你们。”
她想起来了,她以前立过两份遗嘱。
最好的一套东西给楸楸。这是一份遗嘱。
剩下的物件捐博物馆。
小洋房早就卖了,所以只有房产证复印件。卖了之后成立基金会,小辈们乖,就每年给他们些零花,不乖就把零花钱都攒着捐了,饿不死他们就行。
杨老太太张张嘴:“我想起来了。”
屋子里的人一振奋:“您想起什么来了?”
老太太:“我想起……我想起你个王八羔子,人就在C市,一年不见得能来看我一回!”
老一魏爱国五十多岁的人了,当着儿女的面被自己亲妈骂的脸上一赧,就要开口,却见一直盯着房产证和存折看的女儿朝他摇了摇头。
魏爱国的女儿叫魏郦,也是杨老太太的大孙女。她心思比较细,想的更多些。
老太太财产现在看着多是没错,可掰手指算起来,连带上她爸,她一共有姑伯四个人。
大家都没给老太太养过老,所以在分财产的时候,大家都没有优势。她那两个姑姑家里也都是做生意的,哪会不缺钱,真要到了法院,人法官可不管你是儿子还是女儿,继承权都一样。
也就是说,这些东西,最大可能要被分成四份。
到她爸手里,就是四分之一。
巧了,她也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妹。
等轮到她手里,就是四分之一的四分之一了。这还是老头子不偏心的情况下。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从老太太的房间里出来。
因为被女儿制止,在老太太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魏爱国语气不算特别好的看向女儿:“小郦,你刚刚是想跟我说什么?”
魏郦没太在意父亲的语气,只是左右看了看有没有人,然后假设道:“爸,您说奶奶在养老院住了这么多年了,她的东西真的就只有这么多吗?”
魏爱国一怔:“什么意思?”
魏郦也没有说透,只是牵引着父亲的思路:“奶奶这次如果不是因为想把房子和存款给外人,怎么会想到去立遗嘱。”
“房子和存款需要走正规的手续,可如果是一些数额不大的转账,奶奶就算糊里糊涂的给出去了,又有谁知道?”
“还有S市的老洋房,家里能传下来这些东西的,怎么可能只有一栋空荡荡的老洋房。”
“我以前一个同学,他爷爷原来是皇城根儿下的老顽主了,那年他们家里欠了债,他爷爷把家里插花的花瓶转手一卖,八十七万!”
四分之一的四分之一实在有些太少,C市的房价一天天在往上涨,分到她手里,说不
定都不够她全款买套房子。
那能怎么办呢,只能是再尽量把蛋糕做大了。
便宜大伯还有姑姑他们了,魏郦有些无奈的想。
同时,因为还想要堂哥把这些话转告给大伯,她说话时,也没避着堂哥。
果然,几句话说完,就见面前的三个男人,全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
那天过后,杨老太太的儿女们看似是安静了几天,实际上,兄妹四个连碰头会议都开过好几次了。
对于魏郦的分析,几位长辈也都觉得在理。
并且,他们已经有了怀疑目标。
是一个具体大名不知道,小名是qiu这个读音的孩子,现在的话,应该是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