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寒冷, 宿雾不知道在外面洗了多少遍的水,才将手洗干净。
等头走到门口,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沈从壹。
男人睡的很香, 深邃的眉骨放松,原本一直紧绷身躯也放松下来, 让人感觉危险的野兽也终于安静的蛰伏下来。
宿雾见到他,就想到刚刚某人恶劣的行为, 脸色的红晕一直没有消停下去。
可就当他要走进房间的瞬间, 原本安静的头发, 突然暴动起来,漂浮在空气中。
似乎察觉到什么,宿雾转头望向那深黑的四周,然后慢慢走向夜色中。
次日,沈从壹醒来, 就发现宿雾坐在自己身边, 给他端来稀粥。
“吃点早餐,我们今天回去。”
沈从壹还没有想清楚,昨天喝完酒, 自己干什么?
结果就听到宿雾这样的一句话,他抬头望向宿雾, 这才注意到他与往一样,笑容依旧,看向他的目光依旧温和。
可是眼里的情绪很不对劲。
沈从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出来,但是任何有关宿雾的事情,他都敏锐的像只猎犬。
“是不是昨晚我做了什么?”沈从壹试探性地问。
“我还没问沈先生你不能喝酒, 为什么还要喝。”
宿雾偏过头, 想躲开他的审视。
沈从壹面色不自然地说:“因为是你, 我才想喝,不过我昨晚有没有做过什么?”
宿雾脑海里浮现昨夜的情况,然后再看到他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宿雾摇摇头说,“你昨天很乖。”
“你确定,为什么你脖子那么红?”沈从壹怀疑地说。
宿雾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露出浅笑的神色,“我也不清楚,但是应该没什么事,沈先生,我们回去好不好。”
“为什么突然想回去。”沈从壹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在他不清楚的地方悄无声息地发生。
宿雾将粥递给他,“你先喝粥,至于我为什么想回去,我就是单纯地想回去。”
沈从壹端起粥,很快就喝完,宿雾顺手接过,然后就端回厨房。
等宿雾回来后,就看到沈从壹在问金二叔,昨晚有没有异样。
金二叔一脸嫌弃地看向他。
两个人大晚上不睡觉搞动静,还有脸问他有没有听到动静。
可沈从壹一本正经,非要问个明白。
金二叔气的不说话。
沈从壹觉得金二叔的脸色怪怪的,但是自己又说不上来。
恰在这时,宿雾从外面走进来,就对金二叔道谢,“谢谢这两天金二叔你的收留,今天我们就要离开。”
“这么快?”金二叔很惊讶。
宿雾露出爽朗笑容,“是的,这几天谢谢你的招待。”
然后朝坐在椅子上的沈从壹说,“沈先生,我们收拾东西该走了。”
沈从壹的眉头一直都是皱着,哪怕跟着宿雾回到房间收东西,他的眉头没有松开过。
“是不是我喝醉了,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沈从壹在胡乱猜测,但是一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他就脑袋空白。
宿雾让他不要多想,“沈先生你昨夜很乖,好了,东西收拾差不多,你跟金六联系一下我们该走了。”
宿雾将他们的行李全部收拾好,都在一个黑色背包里,本来宿雾想要背上去,结果被沈从壹接过去,自己背上去。
“可是你的身体问题,我还没有给你找到解决的办法,你确定要离开?”沈从壹并不想现在离开。
虽然昨天一整天没有任何进度,但是他坚信,自己一定会找到帮宿雾的办法。
但是没想到就过了一晚,宿雾就说要回去,这发展的顺序让沈从壹猝不及防。
可是他架不住宿雾的请求,也经受不住,宿雾低垂着眼帘,然后缓缓抬眸,倒影里只有自己。
“沈先生,我想回去。”
不知道为何,沈从壹窥探到他说这句话有一丝悲伤。
微不可见,却让他一想内心就被狠狠的揪住。
于是,沈从壹同意,他们这才出发回到嘉城。
在回嘉城的飞机途中,刚好在下雪,沈从壹从半梦中醒来,却发现宿雾一直没有睡,被口罩笼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他,正在望向窗外。
那双眼睛如同黑白的棋子,好像透露着孤寂,被摆放在棋盘上,孤零零。
就当宿雾看外面出神时,他的身上被人用毛毯盖住,紧接着,温热的气息在他脖颈处蔓延。
“你很喜欢看雪。”
“嗯,我出生的时候就是下雪天。”宿雾说到这里,露出浅浅的笑。
“这么巧,我也是下雪天出生的,我听母亲说,父亲原本一直想要一个女儿,结果生下来是儿子,然后抱我的时候很纠结,最后在母亲要生气的时候,这才抱着我。”
“母亲说,父亲那时候抱着我,就怕一不小心磕着我,但是他毛手毛脚,我小时候冬天,经常被他带出去,但是容易受伤。但是等他再也不会让我受伤时,他只能躺下病床上,再也带不了我出去玩。”
沈从壹的声音像一缕缕冬日的寒风,令宿雾下意识握住他的手。
“沈先生。”
沈从壹露出释然的笑容,“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都会过去的。”宿雾朝他露出笑容,虽然沈从壹看不到,但是沈从壹却在心里描绘出,那张漂亮温柔的脸,是如何笑。
很快等他们回到嘉城后,宋召就打来电话说明天将团团和球球给他托运到嘉城,还给他。
宿雾轻声地说,“好。”
但是那边宋召迟疑地对宿雾说:“你要不回趟洛城。”
“你母亲生了一个孩子,叫“宿雪”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她因为是受刺激生下孩子,现在都没有清醒过来。”
那一霎那,宿雾的心脏被人狠狠攥住。
“为什么会受刺激?”宿雾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但是一想到在家庭中,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