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卫承弼这个左相与长佩公主都已然不是初婚,且年纪加起来也不小了,但对于皇帝这个十分疼爱且尊敬的长姐,多少人还是敬畏非常。
三拜礼成之后,新嫁娘被送入洞房,老夫人装模作样的起身,来到卫君拂的身前:“君拂啊,今儿是大喜之日,劝你爹早点儿归房,我乏了,先回房了,你作为家中的嫡女,今天可是不要失了咱们府上的面子啊!”
“是,君拂记下了。”
目送老夫人离去,看着卫承弼推杯换盏之间,难得露出久违的笑容。
转而,一人挡住了她的视线,抬起头,那一张工整又褶褶生辉的目光中却透着一丝凉意的面庞。
“小五,你跟我来,我有事找你商量。”
心知这时候卫明启脸上的霁色所谓那般,卫君拂顺从的跟着他出了客厅。
“现在你也算是顺遂了,以后这府上有长佩公主为你撑腰,如此你也用不着与小六针锋相对了吧?”
所以他今儿的目的就是替卫娇娇求情?
眼见着卫君拂闭口不言,卫明启侃侃光明磊落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小五,这些年我虽不知你到底是怎么生活的,却不成想你竟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娇娇她顽劣也好,小性子也罢,你这个做姐姐的不仅没有呵护,反而……”
“呵!废话少说,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娘亲的婚事,太半是累了,你要是继续说废话,那就别怪我现在要退下休息去了,大哥!”
最后两个字斩钉截铁,却又充满了奚落讽刺的调调儿,卫明启阴沉着双眸。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跟你说废话了,公主已然进门,你也该让娇娇与二娘回来了,毕竟庄子不是人呆的地方!”
“不是人呆的地方?怎么?卫明启,你这就心疼了?那我前些日子被送入庄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替我说一句公道话呢?”
“你那是咎由自取,怨得了谁?”
“哈,哈,好一句咎由自取,那今天不如我就原话奉还吧!她卫娇娇与初杏那贱婢也都是咎由自取,与人何由?我凭什么要替她们说好话?”
“小五,你不可再这般继续顽劣下去了,否则你就没有回头路了。”
一把抓住卫君拂的手,卫明启怒不可遏!
猛然转开,卫君拂一种冷嘲热讽的目光斜睨着他:“回头路?卫明启,我告诉你,我早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阎王殿走了一遭,我今生绝不后退,想要让我替卫娇娇说话,除非我死……”
一句话惊得卫明启指尖冰凉,压抑间,卫君拂已经从他指缝中抽回了衣衫,正欲离去,却突然看到前院不少人朝着这边涌了过来。
为首之人正是今天的新郎官卫承弼。
此刻他的脸色却是苍白无力,一眼看到卫君拂,冲过来猝不及防的一记耳光:“畜生,你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她还能做什么?以往替这个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得来的却是曝尸荒野,这次,她当然什么都不会做了。
捂着赤红的脸颊,卫君拂阴棉残笑出声:“父亲这句话所谓何意?我刚刚一直与大哥在这里闲话家常,能做什么?”
“你还想要狡辩?你说,平日里家中就属你二哥对你最好,你明知他身体不好,怎么能对他下得去手?”
二哥哥?
刚刚还不慌不忙的脸陡然变了神色,卫君拂冲过去一把扣住卫承弼的手腕:“你说我二哥哥怎么了?你说啊!”
“你,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这个祸害,你知不知道,若是你二哥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卫家,谁也别想活了……”
根本听不进去的话,卫君拂一声咆哮:“闭嘴,我问你,我二哥哥现在哪儿?他人在哪儿?”
那决绝又残烈的视线,一下竟让卫承弼也感到一丝畏惧,刚刚还义正词严的表情略微松动。
背后一人匆匆背着一条人影出现:“老爷,公子说了,这件事绝不可能是五小姐做的,如今要先帮二公子解毒才是真的。”
瑜飞的出现,让卫君拂紧绷的一根弦断裂。
她抬头看着无精打采早已在瑜飞肩头晕死过去的卫景谌,面露狰狞,冲了过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瑜飞,你说!”
“五小姐,刚刚有人说是奉了你的话,给二公子送去了一碗桂花莲藕糯米汤,二公子喝下去之后就……突然晕过去了。”
“我?我没有啊!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碌前院的事情,我本来打算一会儿就回去陪二哥哥的……”
声音哽咽,卫君拂有些乱了章法的一把抓住卫景谌那冰冷刺骨的手指,替他把脉。
怎么会这样?原本已算是强弩之末的身体,在她的百般调养之下,已经略有好转,可如今却变成了伤上加伤……
欲哭无泪之间,却有什么在轻抚着她的脸颊:“君儿,别哭,我没事儿……”
“二哥哥,不是我,不是君儿,我没让人……”
“被骗了,二哥哥被人给骗了,这笔账,君儿得替二哥哥讨还回来才成呢!”
无奈的轻笑间,眼神环顾四周,却带着肃杀的狠厉气息。
卫君拂心头一紧,转身怒斥道:“瑜侍卫,去把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