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三郎还需要他呢,他们不能分开!
“话又说回来,此事陛下也没说一定要让他去,只是先放出个风声。”裴斯远又道:“若他自己不愿意,以陛下的性子是不会勉强的,你不用操这个心。”
卫南辞听他这么说,心里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
原悄此前在医馆就歇了两日,回府后又一连数日没出门。
这日,卫南辞按捺不住,让殷时去了趟原府,说是以城防的名义叫原司使回去制弩机。
原悄在府中待了这几日,心情平复了不少,便没推脱。
这弩机已经制的差不多了,还差点收尾的工作,倒也不麻烦。
原悄到了巡防营,一进军械房,就看到卫南辞正立在制了大半的弩机旁边,显然是在等他。
“原司使!”卫南辞见他进来,便凑了过去 。
原悄却不大想理人,避开他的目光,只淡淡打了个招呼。
“三郎?”卫南辞跟在他身后。
“卫副统领有话要说吗?”
“怎么这么凶?”卫南辞笑道。
“本官还要制弩呢,没空和卫副统领闲聊。”
原悄说着便招呼着来帮忙的木工干活,竟是直接将卫南辞晾在了一旁。
卫南辞先前还当原悄只是思虑过重没休息好,今日却发觉,对方好像是真的在跟他置气。
为什么呢?
他什么时候将人得罪了?
卫南辞不想继续惹他不高兴,吩咐了人照应着,便先离开了军械房。
原悄带着几个木工忙活了两日,总算是将第一台弩机剩下的工序完成了。
来帮忙的木工都是军器司的人,原悄这些日子已经将制弩机的方法都教给了他们,也带着他们从头到尾制好了一台,后头的其他弩机,交给他们去做就行了。
这日晌午,巡防营的人将弩机抬到了演武场,说是要试试新弩机。
作为制作弩机的关键人物,原悄自然是不能缺席。
众人到了演武场后,便有三名士兵上前,装好了矢。
随后,姚副统领一声令下,控弩的士兵便扣动了机关。
十支矢同时离弦而去,又准又狠地射中了演武场另一侧的靶子。
“好!”围观的众人齐声喝彩。
姚副统领朝原悄道:“原司使这手艺果然不一般!”
众人闻言纷纷起哄,有人使了个眼色,随即便有几个士兵朝着原悄冲了过来。
原悄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了他们要做什么,这些人肯定是要像上次在羽林卫时那般,把他举起来!
他们不是和羽林卫合不来吗?
怎么这些习惯倒是和羽林卫如出一辙?
原悄可不想被他们这帮没轻重地折腾,拔腿就跑。
然而他怎么可能跑得过巡防营的儿郎,没几步就让人截住了。
原悄吓得大惊失色,下意识喊道:“卫南辞救我!啊啊啊啊……”
他话音一落,便觉身体一轻,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卫南辞熟悉而又坚实的怀抱将他包裹其中,鼻腔里传来淡淡的烈焰味,那一刻原悄心中怦然一动,下意识便搂住了卫南辞的脖子。
“拦住他们!”姚副统领在一旁起哄。
儿郎们闻声便朝着两人包抄而来。
卫南辞比他们更快,抱着原悄闪身避过两个迎面而来的士兵,一溜烟便跑没了影。
原悄吓得一边大叫一边紧紧搂着他,直到两人出了巡防营,都没放松。
“他们就是高兴了,想逗你玩儿。”卫南辞将人放下,抬手替原悄将衣服抚平。
原悄惊魂未定地朝巡防营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没有人追过来才放心。
“多谢你。”原悄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为何竟有些心慌。
方才那些人要来抬他的时候,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怕这些人没个轻重摔着他的肚子。
但这会儿冷静下来,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明明还没确定的事情,他倒是先担心上了。
“肚子饿了?”卫南辞看到他这动作,忙道:“走,带你去吃东西。”
原悄这会儿倒是真有些饿了,闻言也没推辞。
卫南辞带着他去了江月斋。
伙计一见到他们,便轻车熟路地领着人去了楼上的雅间。
“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卫南辞朝原悄问。
“没有,你看着点吧。”
卫南辞想到他这几日似乎不大舒服,也没点太油腻的,要了几道口味偏清淡的菜,又要了碗汤圆。
“有什么口味偏酸的菜吗?”卫南辞问。
吃点酸的开胃,而且他记得原悄上回说最近爱吃酸的。
“酸汤鱼还不错,卫副统领要不要试试?”伙计问道。
原悄一听他说口味偏酸的,就有些心虚,开口道:“我现在不爱吃酸的了。”
“那就不要了,来个糖醋鱼吧?做成甜口的。”卫南辞道。
伙计闻言忙应声而去,临走还帮着两人关上了雅间的门。
“怎么这两日又改了口味?”
“我……本来也不爱吃酸的。”
原悄大概是这几日心里一直装着事儿,这会儿被“酸不酸”的问题一刺激,不禁又有些烦闷。
“三郎,你这几日怎么了?”卫南辞关切道。
“我没事,我只是心烦,不关你的事。”
“是因为去巡察的事情吗?”卫南辞道:“你放心,我问过我师父,他说只要你决定了不想去,陛下不会逼着你去的。”
“嗯。”原悄点了点头,兴致依旧不高。
其实那日在医馆离开之后,他就发觉,自己这几日的情绪非常不对劲。
烦躁、易怒,还喜欢胡思乱想。
以他有限的医学知识判断,这很像是激素分泌引起的情绪波动。
这种反常的情绪持续了这么久,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他的发.情期快来了,要么就是……他真的中招了。
原悄苦恼地叹了口气,忽然有些想哭。
尤其是在面对卫南辞的时候,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