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么就是卫副统领对原小公子有着某种不自知的情愫,所以才会……”
“胡说八道,我怎会对他有那种心思?他就算长得漂亮,可毕竟是男子!”
“男子又如何?余先生与你师父,不都是男子吗?他们还不是成了亲且恩爱至今?”姜大夫道:“可见男子喜欢男子也不是稀奇的事情。”
“我知道不稀奇,可我肯定不是!”
“卫副统领别激动,姜某只是列出各种可能,并未断言什么。”姜大夫道:“依我所见,你与其整日为此事烦恼,倒不如顺其自然。待余先生回了京城,再让他帮你看看便是。”
从医馆出来时,卫南辞心情比来时更乱了。
他忍不住又琢磨了一番姜大夫那两个假设。
若原悄真是给他下了什么催情的药粉,似乎有些说不通,一来对方没有这么做的动机,二来没道理这味道只有他能闻到,旁人却闻不到。
但剩下的那种可能,在他看来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他怎么可能会对原君恪的弟弟有那种心思?
原家那小公子是长得挺好看,性子也不像他二哥那么讨人厌,甚至还挺乖软……他还会制弩,也能看懂自己那些关于弩机的奇思妙想,甚至还加以反馈。
可这又如何?
卫南辞十分坚决地否定了这个可能。
从医馆回来之后,卫南辞又回了浴房。
因为他刚想起来,原悄给他在纸上留的信,他还没回……
可当卫南辞回到暖阁门口时,抬手一推,却发觉门从里头被锁住了。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确认了一下自己没走错地方。
这确实是走廊尽头的那间暖阁,他在这里专属的房间。
可这个时辰,已经夜深了,怎么会有人在他屋里?
卫南辞下意识就想使点蛮力将门推开,可这时他目光一瞥,发觉隔壁的房间门似乎没有关紧。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半开着的门缝里,仿佛有零星的栗子香味溢出。
于是他放轻了脚步走到隔壁,抬手慢慢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借着廊下灯笼的光线,他朝屋子里一看,发觉里头并没有人。但从床铺上被子的凌乱程度,和桌上摆着的东西来看,这里明显是有人住过的,且未及打扫。桌子上摆着的那几样东西,若他没看错的话,好像是做了一半的木工活。
卫南辞慢慢走进房中,仔细嗅了嗅,其中确实有淡淡的栗子香味。
若不是房门一直开着,想来这香味应该会更浓烈。
他抬手拿起桌上的木条看了看,几乎可以确信这就是原悄住过的房间。
所以这两日,原家这小公子表面上一直与他“失之交臂”,实际上却住在隔壁?
那此时他房中的人……八成就是原悄了!
卫南辞看向靠近自己房间那侧的墙壁,很想闯进去将里头的人拎出来质问一番,问对方为何要如此捉弄自己?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栗子香味就是原悄搞的鬼,想给他下药!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件事情透着点怪异。
念及此,卫南辞并未打草惊蛇,而是去找了浴房里的伙计。
伙计原本陪原悄瞒着他就挺心虚,见他找上门,不等他质问便将原悄的打算全说了。
“原小公子就是见你和原统领积怨太深,想寻个机会帮你们解开心结。”那伙计道:“我也是想着,眼瞅过年了,我们东家说不定要回京过年。届时若是看到你与原统领水火不相容的,定要不高兴……”
“我倒要替我师父谢谢你?”卫南辞冷声道。
“卫副统领,您别动气。”那伙计赔着笑道:“原小公子也是一番好心。”
卫南辞心中不快,却不至于难为一个伙计。
再说了,这是他师父家的浴房,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里教训人。
只是原悄那番说辞,这浴房的伙计信,他可不信。
卫南辞坚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键的环节,是他没想通的。
他叮嘱了那个伙计不要多嘴,而后便再次回到了原悄的房间。
不过他在屋里看了一遍,也没发觉什么可疑的东西。
卫南辞心里好奇不已,暗下决心一定要看看原家这小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他让伙计又给他安排了一间房,睡在了原悄那空着的房间隔壁。
所幸浴房这暖阁里过夜的人不多。
当晚,卫南辞一直没怎么睡着,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着外头的动静。
直到次日晌午,原悄才从他房里出来。
先前帮原悄瞒谎那伙计,如今“叛了变”,时不时就过来朝卫南辞通风报信。
原小公子早晨洗漱完,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几时去的茅房,回来又要了什么东西……伙计均事无巨细地朝卫南辞汇报了一番。
奇怪的是,原悄除了去他的房间,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卫南辞好奇得抓心挠肝,偏又不愿来硬的。
好胜心让他越挫越勇!
他就不信,自己搞不明白原家这小公子的名堂!
当日,他又循着从前的时辰回了房间。
桌上依旧有原悄留下的信,以及多出来的一只小狗木雕。
卫南辞取出从伙计那里要来的棉花,塞住了鼻子。
而后心猿意马地坐在榻边等了一会儿,随后示意伙计去通知原悄,就说自己走了。
不过他并没有走,而是躲在了床幔后头的夹角里。
只要原悄进来之后不在房间里乱转,也不去扯动床幔,就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若对方真的发现了,卫南辞也不介意。
这本就是他自己的房间,到时候该尴尬的人是原悄而不是他!
伙计刚离开不久,卫南辞便听到了脚步声。
原悄进门后先是从里头将门锁好,随后走到桌边看了一眼。
不过因为卫南辞连着两日未给他回信,所以他今日也没再费心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