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还没步入社会的小家伙,于是不太开心地撇撇嘴。
“我是来找客户的。”
“客户?”
女人似乎有点不信,不过不等景夜继续开口,就把人给拖着往另外一个包间里面走了进去。
当时景夜已经烧得头昏脑涨,甚至这一整天下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否则无论如何按照她的警惕性,也不太可能会跟着一个陌生人走进包厢的。
虽然眼前的这个姐姐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虽然女人在进去之后确实只是把她扶到座位上,顺便递给她一杯没有拆封的矿泉水,还是五块钱一瓶的那种,很贵。
景夜也没矫情,道了声谢后就咕嘟咕嘟喝了起来,大口润泽干燥的嗓子。女人拆开一包湿巾纸递了一张给她,片刻后发现景夜反应有点迟钝,无可奈何地又帮她在额头上敷好。
在感觉到额头传来的一阵阵舒适凉意后,景夜整个人才从之前全然不适的朦胧状态里解脱出来,伸展开长腿活动活动胳膊,小声感激地朝这位陌生的漂亮姐姐道了谢:
“谢谢姐姐。”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与江思娴的成熟温和不同,带着点二十岁少女独有的略微青涩与清脆,还有恍然无措的懵懂。
在身体稍微舒适了一点后,景夜也笑了起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眯起,高挺的鼻梁、白净的肌肤配上干净利落的黑短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只脾气温和但大只的阿拉斯加雪橇犬。
“我叫江思娴。”
正在她准备起身给人道别时,忽然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名字,景夜仍旧发着烧的脑袋反应了足足三秒钟后才迟缓地反应过来。
江思娴……?
那不是她要见的那位客户吗!?
**
两小时后,景夜紧紧捏着手里的包,开始回想自己当时究竟是怎么上了这位客户姐姐的车的。
似乎是在对面漂亮的姐姐报出名字并且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看了半晌时,她那张脸就不争气地开始再次燃起温度来——
自然,景夜将其“归功”于包厢内开的太高的暖气和自己今天发热的身体,如果是在平时,她是绝对不可能会把事情办得跟今天一样一塌糊涂的。
好在遇到的是个脾气好的客户,不然要是遇到上次一言不合就翻脸的那位,今天她可算是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一整天景夜的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在线,或许是因为连夜的加班带来的过度操劳,再加上被冻着了,就算是工位上的同事都注意到她似乎是有点不舒服,只是在强撑着,组长那个老人精不可能看不出来。
不过那位在这个职位上混了那么久,早就已经成了一只千年老狐狸,指不定就是借此机会想要她把事情给搞砸。
只要这件事搞砸,单子告吹,组长添油加醋一番再把全部的责任丢到她的身上来,就有足够的理由申请把景夜的年末奖金给扣掉。
景夜也知道,组长家里似乎是有个表弟,上次来这里面试和她是同一组的,在最后的PK环节没能过关。
那件事她还是在进来之后才听说的,总之能进这个公司很不容易,但想安稳地干下去也很不容易。组长在这段时间三番五次挑她的错处和毛病,景夜已经感觉到了危机,好在这次完成还算顺利。
不过在她跟人谈拢了,互相加了微信准备回去的时候,就听见了背后一道温和嗓音响起。
扭过头去,景夜看见江思娴慢条斯理地穿上了那件白绒外套大衣,眉眼含着清淡笑容,问:
“小姑娘,你现在是打算去哪里?”
……
然后她就到了这位江总的车上,看着对方把导航调到了她家里的方向。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接近十一点,即使是在繁华的夜生活丰富的易州市,过了十一点的夜晚对于单身女孩子来说还是比较危险的。
江思娴也是个女性,而景夜本能对女孩子还是不会有太大防备的。
即使从小到大没谈过一次恋爱,也没对谁心动过,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感觉自己会是个直女。
至于在江思娴帮她系安全带时产生的心跳错乱加速的感觉,景夜全都归咎于今天自己的状态实在是不对劲。
她本不该出来这一趟的。
都怪那恶心的组长。
就是这位张组长,上次是想让她和另外两位同事,一男一女去跟两个老总谈生意,原本组长也在,但中途离席后就再也没上来过。
两位老总一个秃顶一个油光满面,长得全然不同,但眼里那副猥琐得快要流油的神色把如意算盘都写在了脸上,实在是令人作呕。
景夜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在其中一位老总边借着敬酒的名义边想来摸她的腿时,面无表情地把酒泼到了对方的脸上去。
这一招果然把人震慑住,不过很快就恼羞成怒,好在那位男同事还算是有良心的,见状不对赶紧把人分隔开来,劝两位女孩子赶紧回家。
诸如此类的事情并不算太罕见,而跟这个组长一样搞小手段来恶心属下的人更不是少数。
见景夜脸色有点不对劲,即使已经到了她的家门口,江思娴还是关心地伸出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
之前她给景夜喊了跑腿服务,买了退烧药,看着人吃下去以后才正式开始谈业务。现在看这小姑娘似乎又有点不太舒服的样子,便思索着要不要再多走几步把人给送上楼。
但小姑娘不知道是警惕心强还是不肯麻烦别人,在她提出来之后慌忙就摇头摆手: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后来似乎是怕态度有点太急了让人误会,弯起唇角来冲江思娴笑笑:
“谢谢姐姐今天照顾我,下次请你吃饭好不好?”
江思娴笑笑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在目送着她上楼以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