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那团黑暗物质,因为这一次死亡而削减了部分。刚刚复活的燕枭,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像是藏在无光的水池中委屈又茫然地看着姜望。 这并非是最早的那只燕枭了,彼时的恶识是森海人族的负面集合,早已被老龙抹净。现在是一只新生的燕枭,只拥有非常简单的灵智。 因为在玉衡星楼诞生,多少沾染了一些这座星楼的气息,第一眼看到的又是姜望,便自然的认了主。 但它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见面就挨一剑。 而姜望也是在杀它一回,又用三昧真火烧了一阵后,才算对它有些了解。 现在不比当初在森海源界,能够用于燕枭复活的,便只有这团黑暗物质。三昧真火完全可以将其彻底烧个干净,但如此烧了也未免可惜。 它已是新生的燕枭,不必负责旧时的孽,且本身能力也非常强大,还具备成长性,应用得当会是一个好帮手。 如此想着,姜望便摸了摸这无尾燕的小脑袋,表示接纳。 一见面就死了几回的它,好了伤疤忘了疼,跳到姜望的肩膀上,用细绒柔顺的小脑袋,蹭着姜望的侧颈,幸福地「啾啾啾」起来。 龙神死,燕枭出。 其怪诞、阴森、邪恶之处,倒很适合卞城王那个身份。 阮泅已经带着姜无邪离去。这位养心宫主一步神临便匆促来此,国内许多事情都未安排,须得立即回去应对时局变化。 净礼白玉瑕他们,则在勤勤恳恳地帮助浮陆人族重建家园。削山石,填险壑,修桥铺路······ 观衍似幽天之月,在某个瞬间便跃出了幽天外,手上拎着一根幽黑的龙角,随意地递给了姜望:「没留住,追到万界荒墓之外,也才留下了这支角······你且收着。」 竟 然追到了万界荒墓! 坟墓世界与万界荒墓有联系,也在情理之中。 姜望惭愧道:「都是我愚蠢轻信才叫敖馗脱身。」 观衍温声一笑:「我也小看了他,未曾想他还有兴风作浪的能力,是不是也该向你道歉?好啦!一饮一啄,自有因果。若不是你们来这一趟浮陆,提前结束这一局··· ···叫魔灵成了事,又或叫毋汉公真个成了魔,那才是糟糕。」 「可敖馗已经成魔····.」 「乞活如是钵都镇在这里,提前布局千年,魔灵更是遮遮掩掩藏匿了几个时代。能得到现在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了不起。你们,还有浮陆的这些人······已经做得足够好。」观衍宽声道:「归位一个鬼龙魔君而已,不算大事。历史上八大魔君齐聚的时期,也不是没有过。」 姜望有些凝重:「现在万界荒墓就有五位魔君了。」 已知存在的神魔君、帝魔君、幻魔君、七恨魔君,再加上现在这个鬼龙魔君,都是要比一般的天魔更强大的。当然,敖馗新近归位,算是个例外。 观衍却很平静:「魔功永恒不灭,魔君归位只是时间问题,不是谁能够禁绝的。我们能做的就只是不断击杀,令其始终不得圆满。 姜望想了想,还是有些好奇:「包括两千多年前被击杀的圣魔君在内,魔族诸魔君的名号是相当统一的。这个敖馗有其特殊性,成为了鬼龙魔君。那个七恨魔君,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也不算了解。」观衍摇了摇头:「只知道他是最年轻的一位魔君。他所修的原本是《苦海永沦欲魔功》,他也该是欲魔君才是。但他舍七情六欲,独以「恨」成道。更胜之前,故以《七恨魔功》替代了原本,成为八大魔功里唯一一本更迭过的存在。」 那个在地底魔窟对自己出手的黑衣魔族,竟然这么厉害!思及前事,不免令人后怕。. 跟观衍前辈之间的感情,已经不必再谢来谢去。 姜望左右看了一眼,非常自然地道:「前辈,闲着也是闲着,我正好有些修行上的困惑······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观衍不着痕迹地把衣袖从姜望手里扯出来:「下次吧,小烦还在等我呢。」姜望「欸」了一声,距离前辈已经很远。 观衍临了走了,还是补充了一句:「以后行事,还是谨慎一些,三思而后行···这次你的小烦婆婆很担心你。 「一定!!」姜望举手保证。...... 在浮陆重建工作里贡献最大的肯定是戏命。 他那层出不穷的傀儡放出来,很是让浮陆人领教了一番什么叫机关术。不过他也不是义务劳动,顺势开启了千机楼浮陆分楼,跟各部族做了许多资源交换。 确定浮陆人族与现世人族同源之后,浮陆世界的价值便大有不同。铜臭真君的商业头脑,在这个冷淡的墨家真传身上,很有几分体现。 当然,疾火玉伶便算是姜无邪的布置,李凤尧也自有经营。 在这块宝地,净礼和尚的三宝山分庙竟也成功建了起来——他其实并没有再做什么,但是浮陆世界见过他的人,都相信了佛的慈悲。 他们自然不会一直在浮陆待下去,别的不说,在这里修行都是事倍功半的。尤其白玉瑕、林羡、连玉婵他们都已经看到天人之隔,绝不可能在浮陆走出最后一步。于是便离去。 有意思的是······ 酒楼核心人员集体失踪,白玉京酒楼经营状况竟然良好。白玉瑕非常不忿,这岂不是说这个酒楼有他没他都一样? 里里外外审了好几遍,才把故夏遗民韩绍拎了出来——真是奇怪的家伙,让他 走不走,还帮刺杀对象经营起酒楼来了。在众人失踪的这些天,俨然以东家心腹自居,坐上了掌柜的大位! 白掌柜大怒,把他贬为跑堂。 姜望倒是没怎么关心韩绍,愿留愿走都是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