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衔、姬景禄、舒惟钧这五人。天下称“大宗师”的,都是在某一方面学问上有卓越的建树。修为上并不明确言及,但也都默认是绝巅。毕竟未将道途走至穷途,如何能称宗述道,为天下师?但这五人都未走出最后一步,也都被称为武道宗师,的确是在武道上已经登峰造极,自开源流。若非前面无路,都是可以一念即成的。……自“凤鸣天绝”之后,钜城就再也没有离开。新任钜子鲁懋观,一改“钜城不落”的传统几乎将钜城锚定在天绝峰,让墨家在现世产生了一个固定的门户,也将历来机密的墨家核心,裸露在世人的注视中。这是一种态度,墨家要直面一切,对的错的,过去的,将来的。除夕当夜,在墨家内部的“尚同”会议上,鲁懋观正式提出“正本清源”——他要彻底清洗“钱墨”思想的流毒,重新树立墨家的精神,重塑墨徒的追求。“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鲁懋观站在铁架子上说话。旁边就是一个三十三丈高的大铁炉,其间不知在锻烧着什么,灼人的热浪一波波外涌。符文玄铁所铸的架桥,便是环绕着大铁炉的腰部铺开,四通八达,绵延至视线不能及的远处。总计一千两百九十六个大铁炉,堆成墨徒口中被称为“炉森”的地下空间。它当然是钜城生产力的体现,也是钜城内部大部分机关的驱力来源。在炉森的最底下,烧红的铁水静静流淌。这片铁海十分安宁。以鲁懋观所立之处为中心,“炉森”之中散落着许多身影,一共九尊,或站或坐或虚悬空中,或傀儡代行,或只有投影。墨家的“尚同”会议,参与者都是墨家内部所尚之“贤”,是谓“墨贤”也。所以倒也没有什么森严的等级规矩,只是“尚同”会议之后,所有人都必须要严格地执行。自钱晋华上任以来,新墨旧墨冲突愈演愈烈,这“尚同”会议已经很少召开了。鲁懋观像一位勤勤恳恳的老农,远多过于像一位显学圣地的首领,但是他站在那里,又给人一种大家长般的踏实感和信赖感。“钱晋华虽死,但钱晋华所代表的‘钱墨’,不会轻易地随他一起离开。‘钱墨’之所以扩张迅速,之所以得到许多墨徒认可,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应运而生。是过去墨家在困境中求变的出口,是很多墨徒想要改变现状的表现。”他说话的方式很质朴,用词也很直白简单:“我们要改变,但不能说在否定‘钱墨’的同时,又不知道未来该往哪里走。又或者说,给出一个更错误的选择。我们要有解决问题的办法,打破困境的方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