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怎么回事?”田宓张口就直奔主题。
电话里立马响起田雨的声音:“四妹刚才打电话给我的, 说昨天夜里爷奶的房子着了火,人...没跑出来。”
“好好的怎么会着火?是意外还是人为?”可能是昨天才遇到过危险, 田宓皱起眉, 下意识多疑了几句。
“还不知道呢,爸也是刚刚才接到的消息,他受到的打击不小, 还是四妹在稳得住,先给咱们来了个电话,这会儿爸跟四妹还有小弟应该往朝阳村赶了, 我给你打电话, 就是想问问你回不回去的。”
这话把田宓问住了,说起来, 不管是她还是原身, 对于爷奶都没什么感情。
但国人注重孝道,不回去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
尤其这会儿她在北京,坐火车到南京,再转大巴车,大约两天多就能到老家了。
想到这里,田宓没有急着回答, 而是将眉头皱的更紧问:“姐你回去吗?你回我就回。”
田雨轻叹:“按理说, 我们是出嫁的孙女, 离的又太远了, 就算赶回去爷奶也下葬了,你或许还能赶上, 我这边再快, 也是连头七都赶不上的...而且就我家那臭小子跟炮弹一样, 带着他来回真的太折腾人了...但爷奶算是横死, 咱们不回去,不仅大面上说不过去,心里也不得劲,旁人还会有闲言碎语,所以我也在纠结呢。”
姐姐纠结的点,跟田宓基本吻合:“要不...你跟姐夫商量一下?我也问问我家回回,等你那边有决定了再给我来电话?”
“也行,回头我再打过来。”
电话挂断后,田宓还没来得及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田芯先开了口:“爷奶怎么了?”
她刚才没紧挨着听筒,所以只能从三姐这边的话语中,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大概,是爷奶...生病了还是?
田宓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叹了口气:“昨天爷奶的房间着火,深更半夜的,发现的太晚了,人没逃出来...已经去世了。”
“怎么会?!”田芯震惊中带着不信。
因为是老中医,印象中,老爷子老太太的身体好的很,与同龄人对比,他们很是年轻,至少小姑娘从来没将死亡这一想法按在他们的身上,总觉得这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田宓不知道怎么说,最终只是感慨了句:“世事无常...”
“你想回去我就陪你。”娄路回知道妻子与家里的感情,除了岳父大人跟四姨子还有小舅子外,对其他人的感情一般,除了会跟着大姐一起寄节礼外,就没有联系过。
但再是一般,出现了丧事,心里头也会不舒坦。
思及此,娄路回又按了按妻子的肩颈帮她放松。
田宓的确有些丧,半晌,她抹了把脸:“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回去,感情上我是不想回的,但理智上又觉得不回去不好。”
“什么东西不好?”要田芯带回去的东西太多,去楼上拿空包裹的钟毓秀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田宓也没瞒着婆婆大人:“刚才我大姐来了电话,说爷奶意外去世了。”
“啊?怎么这么突然?”钟毓秀本来也是随口那么一问,没想到得了这么一句回复,吃惊之余,脸上的笑也退的干干净净。
“是挺突然的,生命无常...”田宓又将着火的事情讲了一遍。
“这...确定是意外吗?”钟毓秀与儿媳一般,听完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
“还不确定,我爸已经赶回去了,他做了二三十年的警察,应该能查出是不是意外吧,对了,我大姐说,姐夫也托人帮忙查了。”
娄路回立马道:“我也跟老班长说一声。”
话音落下的同时,男人已经迈开长腿,大步往楼上去拿电话簿了。
“妈,您觉得我应该回去吗?”田宓是真的有些不确定。
主要是这个时候远不如后世的交通发达,回去的话,不仅没有直达的,其中得转大巴到中巴车,耗时大约就有一天半。
大人也就罢了,孩子们太小了,之前坐火车直达都蔫吧了,她是真舍不得。
“得回去!”钟毓秀不似年轻人的摇摆,拍了拍儿媳的手,直接给了三个字,简洁又肯定。
田宓有些讶异,却没急着问为什么,只是盯着婆婆看,等待她的下文,毕竟论溺爱孩子,钟女士可是头一份。
果然,钟毓秀也不需要儿媳回答,紧接着就说出了理由:“既然心里有迟疑,那就证明你是想要回去的,再说,这是孝道,出了门的姑娘,与老爷子老太太的牵连可能也就只有这最后一次了,跑一趟不为任何人,咱就当是按了自己的良心...再一个,现在这个世道啊,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有,咱们斗争不过来,所以只能尽量避免被抓小辫子。”
姜还是老的辣。
被婆婆这么一劝解,田宓立马有了决断,只是,她叹了口气,捏了捏还一无所知的胖闺女:“孩子们要遭罪了,那大巴一天坐下来,很多地段颠簸的我一个大人都有些扛不住。”
说到这个,钟毓秀一摆手,一脸的财大气粗道:“不坐火车,让回回爸给你们借一辆吉普车。”
“啊?这...不好吧?”到底是部队的车,偶尔在本市用一用还行,这要开出省,不得更加被人诟病?
这厢娄路回挂断电话,接口道:“没事,咱们不借部队的车,跟我朋友借,也不用找爸帮忙,我就能借到。”
“那最好了,到时候我跟你换着开。”最叫人为难的交通问题解决了,田宓瞬间不纠结了。
回去吧!
就像妈说的,安了自己的良心。
而且,她已经三年没见弟弟妹妹了。
四妹田雪今年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