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起来,他才开口,嗓音清淡,却莫名有股寒意:“这位同志,我的位置在隔壁车厢,不知道方不方便换个位置?”
中年男人很想硬气的说不方便,但视线对上军人了然又凶狠的眼神时,到底没勇气将反驳的话说出口,最终点头哈腰下床:“方便,方便的很,为...为人民服务嘛!”
说着,男人又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急急下了床。
这会儿,他完全顾不上平日打理的顺贴的发型,胡乱收拾一通,包都没拉上,便拎起来,逃也似的窜了出去。
\"呸!早该走了,一肚子娼盗心思,要老娘说,这种污眼睛的东西,就该拉出去□□!”李爱娟虽然不识几个大字,但四五十年的人生阅历在那里摆着,什么玩意儿没见识过。
说完这话,她又喜滋滋的看向弯腰铺床的军人,夸赞道:“小伙子干的好啊,枪杆子里出政权,对付这种人,就该来些狠的,瞧瞧,这不就怕了!”
说着,还转身从包袱里面抓了一把瓜子,硬要塞给娄路回以示鼓励。
田宓坐在床边,见状拿起手上的书挡住偷笑的表情。
妈呀...一米九多的酷哥,翘腿与婶子排排坐嗑瓜子什么的,简直太美了,她都有画面感了...噗...
娄路回站的高,小姑娘自以为的遮掩。全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见她放松下来,他的眸底也盛起笑意,没有拒绝李爱娟的热情,道了谢后,伸手接过瓜子放在口袋里。
见状,李爱娟脸上的笑意更大:“哎?你俩真是兄妹啊?”
娄路回将床铺捋的平平整整才坐下,闻言下意识的扫了眼对还拿着书挡脸,做出一副认真学习模样的女孩儿,不动声色回问:“我们不像兄妹?”
李红娟完全没注意到,这是一个踢皮球式的无意义回答,摇头否认:“不像,一点也不像。”
娄路回勾了勾唇,没再开口。
不过显然,李红娟也不需要他开口,兀自自说自话起来:“你俩要真是兄妹,那铁定一个像爹,一个随了妈,不过长得都好看...对了,小伙子,你谈对象了吗?没有的话,婶子给你介绍咋样?婶子认识的好姑娘...”
“咳咳...”田宓正在喝水,听到这熟悉的味道,直接给呛住了。
娄路回立马起身走近,弯腰接过小姑娘手上的杯子,空着的手动了下,最后到底没好帮人顺后背,只是在田宓咳嗽声稍歇时,担忧问:“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顺一顺。”
田宓一张白皙的小脸通红,有咳嗽的原因,也有丢人的原因。
是的,就是丢人。
好像从见到这个男人开始,她就一直在犯蠢。
她伸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缓解了嗓子的涩意,才沙哑着嗓子开口:“谢谢!”
道完谢,田宓没再看娄路回,而是看向李爱娟,浅笑道:“婶子,那什么...我俩是在处对象。”所以千万不要再热心介绍了,天知道旅程这四天,她已经被迫听了几十个好小伙儿的信息了。
猝不及防的惊喜,叫娄路回瞳孔骤然紧缩了下,放在身边的手也不自觉的握紧,炽热的视线更是紧紧锁着人。
李红娟怔愣了下,突然一拍大腿:“我就说吧,你俩肯定是对象,刚处的吧?”
男人的视线几乎化成了实质,田宓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轻应了声:“...嗯。”
“嘿,我就知道,这刚处对象的小情侣啊,黏糊着呢,你俩的眼神都能拉出丝了,一看就有猫腻...”说着,李红娟还一脸过来人的模样,啧啧两声调侃。
轰!
田宓觉得整个人都要烧着了,她下意识的抬头,想要解释她刚才只是帮他解围,顺便拯救自己的耳朵。
却不想,刚好撞上娄路回一直没有移开的视线。
再然后...停滞几秒钟,两人同时脸红脖子粗的转头。
田宓内心捂脸哀嚎,什么时候拉...拉丝了?
婶子...求闭嘴!
836部队。
天气寒冷,年轻人乐意动弹,刚好队里又没什么事情,不少战士便聚集在操场上踢起了足球。
还别说,零下二十几度的冬天,活动起来也没那么冷。
周建设也是被畅快的叫喊声吸引过来的其中一员,在球场上挥洒了半个小时的汗水,才被等着上场的其他人给撵了下去。
大冷的天,帽檐下的脑门上全是汗,他也不讲究,拿了帽子,随手撸了几下便作罢。
“哎?我听说老娄去接陈刚小姨子了?”
听得这话,周建设回头,看清楚是谁后,总算明白方才话语中的试探为哪般了。
二团的副团长钱胜,是个农村兵,有些小本事,偏喜欢小门小道钻营,娶了老团长家的闺女后,没得到什么帮扶,便又将视线放在了老娄身上,一心想要将他那妹妹介绍给老娄。
周建设虽然是北京人,但哪里都有贫富,他家的条件只能算一般,但他从来没有动过歪心思,所以多少有些看不上钱胜这样的。
他刚要开口夸几句田嫂子家的妹子,好灭了钱胜的小心思,旁边就又传来了几道声音。
“老娄是去接人了,嘿...没想到铁树也会开花,瞧瞧这积极的。”
“是啊,我还以为老娄那种性子,要一辈子打光棍咧。”
“我要知道老娄喜欢胖乎的福气姑娘,早就给他介绍了。”有人懊恼错过潜力股。
“什么意思?”也有不明就里的人插嘴问。
这话一出,立马有知道内情的人开始科普起来:“老娄看中的姑娘,是三团陈政委家的小姨子,据说长相跟田嫂子很像,本来田嫂子是想给妹妹找个当兵的,没想到老娄看到照片后一眼就瞧中了...”
众军官围在一起,十几个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