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他,他完全有理由毁诺。
女子挣扎起来,但是两人修为悬殊,她根本不是裴谌的对手,灵气还没来得及凝聚就被裴谌一掌击在肩头,将灵气打散。
“你能为了钱伺候赤炎山那鼠辈,在我跟前装什么贞洁烈女!”裴谌冷笑着抓住她的手腕,“拿出你的本事来,伺候得我满意了,说不定能少吃点苦……”
话音甫落,只听“锵”一声响,黑袍男人执剑在手,飞身直向裴谌刺去:“住手!”
戚灵灵心头一松,这一局算是赌赢了,要是北宸道君再不出手,她就得用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了。
裴谌下意识地放开戚灵灵,翻身下榻,就地一滚,抽剑格挡,只听金铁铿锵,剑气呼啸,两人眨眼间过了几十招。
戚灵灵虽然没什么剑道天分,但她喜欢看师兄师姐们练剑,久而久之也算个鉴赏剑术的行家。
她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抬手抹抹眼泪,聚精会神地观察两人过招。
北宸道君虽是主动发起攻击,但两人交上手之后,他却是收着打,以防守为主。
裴谌招招都是旨在取人性命的杀招,北宸道君却不想要对方性命,甚至不想重伤他。
就这样两人还打了个平手,看来北宸道君的实力还在裴谌之上。
戚灵灵没指望一个回合就把北宸道君拉拢过来,他是聪明人,一定猜到了她在打什么主意,被她摆了一道,说不定还憋着气。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出手了,这是个不错的开端。
她得徐徐图之,静待下一次机会。
裴谌渐渐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如今的修为还不是北宸对手,而且还要借他的助力来对付仇敌,便收住了攻势:“阁下难道要为个女人与我反目成仇?”
北宸收回剑:“主上若伤她分毫,休怪仆以下犯上。”
“这丫头反复触我逆鳞,我不过是做场戏吓唬吓唬她,让她长点教训罢了,”裴谌笑道,“没想到阁下当了真,一场误会罢了。”
他对戚家这丫头说不上有什么真心,甚至算不上真正喜欢,只是在她这里吃过平生最大的一个亏,不出这口恶气一辈子意难平。
只有狠狠羞辱她、作践她,才能报当年一箭之仇。
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了一个丫头和左膀右臂翻脸不值当,等他练成天极斩邪剑,十个北宸也不足为惧,到时候变本加厉地讨回来就是了。
打定了主意,他道:“是我思虑不周,还请阁下见谅。”
戚灵灵不禁有些佩服他,这男主也算能屈能伸了。
北宸道:“仆冒犯主上,听凭主上处置。”
裴谌一副虚怀若谷的样子:“阁下说的什么话,方才我们不过是切磋了几招剑法,何来冒犯之有?”
他看向榻上的女子,她方才用力挣扎过,白皙的脸颊染上了酡红,眼睛像被雨水洗过,眼眶和鼻尖发红,越发动人,也更加可恨,就这样轻轻放过她实在有些不甘心。
他话锋一转:“不过就算我不想与这丫头一般见识,她当众辱我,若不稍加惩戒,我裴氏颜面无存,也难免让别人非议阁下。”
北宸道君警觉道:“主上想如何惩处?”
裴谌一笑:“阁下别担心,我也懂得怜香惜玉。”
他阴恻恻地看了眼戚灵灵:“只是有劳戚仙子去暗室里呆几日。”
北宸蹙了蹙眉,正欲说什么,戚灵灵道:“去就去,只要不用看见你这张脸,就是下地狱都行。”
那个暗室似乎是个可怕的地方,却正中她下怀。
要是裴谌好吃好喝地招待她,她还不知道怎么继续策反北宸,现在她被关小黑屋里,北宸说不定会放心不下来看她,机会不就来了?
北宸眼看着裴谌的怒火快压不住了,忙道:“请主上容许仆押送她去暗室。”
裴谌挥挥手:“自然,别忘了让她把乾坤袋、刀剑法器都卸下来。”
北宸应了一声,冷冷地向戚灵灵道:“走吧。”
戚灵灵从榻上跳下来,满不在乎地跟着他走出了宴厅。
北宸道君一改先前的温柔和善,一路上快步走在她前面,不吭声,也不放慢脚步等她。
他腿长,戚灵灵得用跑的才能跟上他,说是押送,倒像是她上赶着坐牢。
暗室建在地下,名为室,其实是个私牢,里面暗无天日,阴森潮湿,戚灵灵一走下石阶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下面有人在受刑,惨叫声凄厉得仿佛能刺穿鼓膜。
北宸从袖中取出夜明珠在前引路,清冷的光线更增添了阴冷恐怖的气息,戚灵灵仿佛进了鬼屋,生怕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路只盯着脚下,但眼角余光还是难免扫到一些,石壁上的血手印,通道两旁囚室里扭曲狰狞的脸,刑具反射出的寒光……
北宸道君在一间空囚室前停住脚步,拿出铜符,打开坚不可摧的玄铁门。
戚灵灵自觉地走了进去。
她借着夜明珠的光打量四周,这间囚室还算干净,地上铺了层薄薄的稻草,墙上和地上也没什么血迹。
她把地上的稻草拢了拢,弄成个垫子,靠着墙坐下来。
北宸道君收起夜明珠,牢房里顿时一片漆黑。
戚灵灵听见铁门锁上的声音,却没有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
“道君还有什么事?”戚灵灵问道。
久久的沉默,久到戚灵灵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走了,门外才传来他的声音:“我提醒过你别激怒他。”
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无奈和疲惫,就像个遇上捣蛋学生的老师。
“我一向是这么心直口快的,道君又不是不知道。”戚灵灵无所谓道。
“你知不知道刚刚他真的可能伤你,甚至杀了你?”温和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些火气。
戚灵灵:“你不是答应过会保我吗?道君一诺千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