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剧典礼说长不长, 似乎还未待他走马灯般回忆完所有,就已经热热闹闹地结束。
一旁有导演问起他:“这场怎么样?”
谢行川顿了顿, 如实答:“走神了, 没注意。”
那人挺稀奇地瞧着他,惊道:“很少见你走神啊,人家都说你是看起来漫不关心, 其实什么事儿都尽收眼底——怎么, 今天是有什么重要事,你竟然一点都没看进去?”
他笑了下,浑不在意似的:“没什么, 一些不合时宜的混账事。”
在剧场待了一个多小时, 又差人把他送回酒店, 按理来说酒意应该已醒大半,但不知怎么的,站在门口拿出房卡时,脑中本能地出现她从卧室迎向他的身影, 突然又觉有些晕了。
在门口站了三分多钟,他这才推门进入。
简桃刚洗完澡, 正拍完最后一道水乳,见他步伐缓慢, 又想起什么,小碎步跑到他面前,碎碎念问:“怎么不回我消息?”
他往前一仰, 正好倒进迎上来的她怀里,手在她腰间圈了圈, 散漫道:“醉了。”
“真假的?”简桃持怀疑态度, “你酒量不是挺好吗?”
“太久没喝, 就有点顶不住。”
他话这么说着,手上动作却全然不似那般无害,摩挲着她腰间软肉,下颌抵在她颈窝,闻到浓郁蒸腾的水蜜桃味儿,轻吮了下:“刚洗的澡?”
“唔,”简桃被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吮吻弄得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怎么回,“很明显吗?”
“明显,”他说,“很香。”
她喜欢用桃子味的东西,护手霜、沐浴露、身体乳……甚至是纸巾和香包,所以身上不可避免地也被染上味道,当时在新西兰雪山,判断面前的人是谁时,他闻一下就能知道。
简桃其实很少见他喝醉,严谨意义上来讲应该是没见过,也没个对比,不知道男人喝醉了到底是个什么样,也像他这样不安生,说些挺浑的话吗?
酥麻感从颈侧延到耳垂,他一路亲上来,力度不一地含吸,似乎在尝,但从她身上能尝到什么味儿?
简桃这么想着,猜测:“你不会是在门口站了三分钟,想着该怎么演,进来就假装喝醉了来我身上碰瓷吧?”
他停了下,脊背颤动,低低地在笑:“不信啊?”
她想说当然不信,下一秒,男人微微起身,问她:“尝尝?”
看似是问句,但她根本都来不及开口,谢行川就已经钳着她下巴,唇齿覆上,湿润舌尖扫开她齿关,递进朗姆酒的低醇余味,又卷起她的,就这么吮了会儿她舌尖,有细密的搅动声,半晌后才分开,垂着湿润的眼睫瞧着她,“这下信了?”
简桃抿了抿被他舔得湿漉漉的唇,终于从逼仄的空间中找到一丝氧气,挣开稍许,只觉他视线烫人,索性转开没看。
“那你亲我有什么用,”她嘟哝,“我是能解酒还是怎么?”
“亲一下也不行?”谢行川微微后靠墙面,垂落的额发搭住眉眼,倒像个受害者了,问她,“怎么这么小气。”
“……”
“给你亲那么久,我够大气了,”简桃揉揉脸颊,“喝醉了就别到处跑,躺着睡觉去。”
她说完折身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听到水声响起,心说喝醉了不是不能洗澡容易缺氧吗,但没一会儿,有人已经顺利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说他没醉吧,确实有酒味儿;说他醉了吧,他行为能力还挺正常的,该洗澡洗澡,黑灯瞎火里也能准确找到她的嘴巴和腰。
……人醉了,嘴巴没醉是吧?
她抽出个碗碟,瓷盘交撞出声响,片刻后谢行川擦着头发从外头走进来,瞟了一眼道:“大晚上不睡觉,跑厨房里忙活来了?”
“煮解酒汤啊,我刚好想到厨房好像有材料,”简桃核对着,“说是三克黄糖,没有黄糖的话白砂糖也行吧?”
灯光下她举起砂糖瓶,抬眼确认标签,光线从额发间垂落,侧脸勾边泛起浅黄的光晕。
谢行川挑了下眉,“你是打算给多少?量杯呢?”
“目测的,”简桃把工具都塞他手里,“乌梅、桂花、白糖一起煮就行了,正好你来了,喏,自己煮吧。”
他觉得好笑:“让喝醉的人煮醒酒汤,你这跟让病人自己煮药有什么区别?”
简桃终于停下动作,别有意味的目光在他身上荡了两圈,晃了晃手上的水,警惕道:“我看你没醉。”
“……”
说完她就要逃之夭夭,结果计划失败,被人抓回来,被迫给他煮完了醒酒汤,这一晚才算结束。
次日早上七点,简桃闹钟按时响起。
她手臂熟练伸到枕头下,侧边锁屏按了关闭,这才一点点寻回意识。
撑着手臂坐起来时,简桃还在缓神,不由得打了个呵欠,拿起手机看消息。
谢行川大概是醒了有一段时间,也靠在床头,将灯调亮后侧眼看她:“刚睡醒就打呵欠?”
她张口就来:“可能昨晚煮东西累着了吧。”
“嗯,给我煮个解酒汤煮了五分钟,半夜说煮的太累所以饿了,然后我起来给你煮了半小时的雪梨银耳,”他声色淡淡,“你指的这事儿?”
“……”
左耳进右耳出,简桃装傻,不解地看向他:“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谢行川学她模样复述一遍,尔后起身,捏了下她下巴,“你就窝里横吧你。”
收拾完之后,二人各自出门,忙自己的事情。
谢行川在圈内的工作一直挺佛系,最近在忙的应该是私人的事情,简桃无意间看到过几次合同和一些资料,应当是从后母那儿拿回母亲公司的流程。
简桃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在常人眼中无束又散漫,一年十二个月,拍戏加上营业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