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霁云一脸做错了事不敢说话的样子,林霁流气得快晕了过去。
“你竟然偷偷去花楼!”林霁流咬着牙小小声道,“平日里二哥怎么说的?花楼不是咱们该去的地方。”
林霁云没想到一回家就被三哥逮住,心里正绷着根弦,下意识以为自己昨夜和君颉上床的事暴露了,结果听到三哥说花楼,这才反应过来三哥是误会他不学好。
林霁云连忙否认,“三哥,我没去那种地方!”
“你还跟我犟。”林霁流戳了戳林霁云的衣领子,恨铁不成钢,“我懂的不比你多?身上全是那种印子!还说没去?”
林霁云被他戳得歪歪倒倒,又没法和三哥说出真相——他总不能说自己身上的印子是皇帝陛下弄的,那三哥恐怕直接原地爆炸。
林霁流见他沉默,更加肯定林霁云是做贼心虚。
他绕着林霁云走了好几圈,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活像自家鲜嫩的小白菜被猪拱了。
林霁云去花楼留宿是大事,该好好责罚,可若是被二哥知晓,必定要家法处置,四弟身子才好,不一定能经得住,这么一来事情就严重了。可不告诉二哥,林霁云以后再犯怎么办,一颗笔直笔直的幼竹就这么生生长歪了。
林霁流眉头皱得飞起。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林霁流才下定了决心,道:“林霁云,你以后还敢去花楼吗?”
林霁云本欲反驳,但见林霁流一副他敢拒绝就杀人灭口的眼神,只好忍痛背了这罪名,“我以后不会去。”
被误会去花楼,总比睡了龙床被暴露的好。
“你必须得和那边了断。”林霁流把人拉起来,一副兄长样子,“这次我替你瞒着,下次便不会了,知道了吗?”
林霁云老实点头。
见他保证不再犯错,林霁流拍了拍林霁云的肩膀,毕竟他们是亲兄弟,还是一起长大玩耍的情分,两人心照不宣地和好如初了。
甚至去花厅吃早饭的途中,林霁流还拿这事打趣,附耳在林霁云耳边开玩笑,“把你身上弄成这样,昨晚那姑娘还挺辣的。”
姑娘……林霁云脑海中浮现君颉剑眉星目的脸,忍不住连连咳了好几下。
林霁流却以为林霁云害羞了,嘿嘿一笑。
今早府上少爷们都没用膳,因此厨房一直备着吃食,等林霁云和林霁流来到花厅,早饭已经端了上来。
林霁云在皇宫便没吃饭,饿了将近一天,而林霁流为了找林霁云,也一直空着肚子,兄弟俩一顿埋头苦吃,正吃到一半,花厅进来了人。
林霁流率先听见声响,抬头见到来人,筷子一抖掉在了地上,一旁林霁云瞧过去也怂了,连忙站起来,小声道:“二哥我回来了……”
“吃得倒香。”林霁方刚从宫里回来,听下人说小少爷回来了,正在用餐,官服也没换便直直走了过来,他道:“昨晚去干什么了?”
他语调没什么情绪,好像昨晚没找林霁云一整夜一样,可越是这样越可怕,林霁云和林霁流都领教过的——原来大哥在家时,二哥不怎么管家里的闲事,只一心读书,后来大哥从军,家里只有二哥最长,这才暴露出来他文弱书生下的真面目,一旦林霁流和林霁云调皮捣蛋,林霁方便使出铁血手腕,管教他们绝不手软。
林霁流瞧情况不对,连忙站起来帮林霁云说话,“霁云昨夜去友人家住……”
“闭嘴。”林霁方斥道,“我在问他的话,你插嘴做什么?”
“林霁流你的账我待会再算。”
林霁流只好退到一旁给林霁云使了个爱莫能助的眼色。
教训完林霁流,林霁方见林霁云低着头不说话,呵了一声,“现在哑巴了?无言以对了?昨夜是怎么想的?竟然敢夜不归宿,也不同家里说一声,折腾我和你三哥也就罢了,你知道整个林府的人都得跟着你一起折腾吗?”
虽然林霁云昨夜根本没想夜不归宿,去杏园遇见君颉,还突然分化发.情都是预料外的事情,那时晕晕乎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以为在做梦,可事实是他确实让家里人担心了,林霁云老老实实认错,保证再也不犯。
林霁方还有一堆训斥的话要说,可惜林霁云承认错误太快,话术功夫无处施展,他一口气哽住,最后只好道:“折腾家里下人,扣一个月的月钱以作惩戒;昨日爹娘定然也担心了,去祠堂爹娘牌位前跪一个时辰。”
林霁云哦了一声,痛快接受了惩罚。
林霁方本以为林霁云会像往日那般耍赖,毕竟跪一个时辰太久,不做严惩他恐怕林霁云心里不把夜不归宿当回事,不曾想这次认错倒挺乖,也不知道讨价还价。
其实林霁云痛快认错是想赶快了了这件事,只要不让二哥三哥认真追究他昨晚去哪,跪两个时辰他都愿意。
这回轮到林霁方开始犹豫了,四弟身子弱,跪半个时辰已经足够让他长长记性,只是林霁方刚才语气严厉,此时也不好削弱惩罚,他余光见林霁流还在生龙活虎便来气,斥道:“一天天只知道在外面瞎逛,把弟弟都带坏了!你也分担着跪,一人跪半个时辰,合起来凑够一个时辰!”
这下林霁流一同蔫了。
林霁云见三哥被自己连累受罚,心里过意不去,有些歉然地望着他,林霁流发觉,朝他眨了眨眼,示意没事。
兄弟两人一齐去了祠堂。
祠堂供奉着林家先人,最下面的牌位就是林霁云爹娘的,林霁云昏迷前便常常和林霁流一齐来祠堂给爹娘问好,醒来后也被二哥叫来给爹娘报平安,于他们而言,祠堂并不是什么严肃的地方,更像是和爹娘话家常的小天地。
因连累三哥罚跪,林霁云主动包揽了打扫的活,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