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局面。她微惊,以为丈夫最多就是骂几句,没想到今天竟然二话不说就动手。
眼看程洪昌还要动手,肖来娣赶紧伸手拦了一下,程听萝趁机跑了出去。
她来不及反应,来不及喊疼,她只知道,得赶紧跑。
程听萝不知道今天程洪昌在发什么疯,但她不傻,多挨一次打都是她亏。
被她跑掉了,程洪昌脸色还很沉。程小哲缠着他要玩手机,他只有在看到儿子时,脸色才稍霁。肖来娣不敢多说,只去忙着开饭。
吃饭时,肖来娣见程洪昌脸色不太好,给他夹了筷子菜,试探着问说:“怎么了?你今天去公司报到,顺不顺利?”
说起这个程洪昌就拉下脸来。他冷声说:“吃你的饭!什么都不懂,在这里问问问。跟你说有用吗?吃你的饭去!”
肖来娣被训后也没了声儿。她是传统的以夫为尊的女人,他心情不好,她就不往上撞了。只是她不明白,今天是他去总部报到的第一天,也是升职后被派过来工作的第一天,怎么会心情不好呢?他可是得了欣赏才能来的这里,应该被重用才是,心情也应该不错才是的呀。
气压骤低。
餐桌上只有他们吃东西的声响。
直到饭后,程小哲跑来要和爸爸玩的时候,程洪昌的脸上才又现了笑意。他一把抱起小儿子,笑着颠了颠:“今天乖不乖?走,爸爸带你去外面散步。”
说着话,他们就出了门。
肖来娣下意识的要喊程听萝收拾碗筷,却是想起她跑出去了,根本不在。她没忍住骂了一句,才不太情愿地动手收拾起来。
程听萝一口气憋着跑了很远。
如果是在蒲县,她能去她熟悉的地方躲着,也能去朋友家暂住,可是这是一座全然陌生的城市,她连这里的路都没有认全,也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人,她无处可去。
莽着一口气跑啊跑,再次抬头的时候,举目陌生。
她终于停下脚步,打量着周围。
可是她今天好像真的很倒霉,没多久,响起了打雷声,随后雨就落了下来。
她匆忙跑进旁边的肯德基避雨。
程听萝身上有被打湿一点,但应该很快就干。她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外面的人也匆匆往这里跑进来。
她的注意力落在一对母女身上,她们一进来,母亲也顾不得查看自己,只看了看女儿身上被淋得严不严重,见还是淋湿了肩膀,就去柜台前道:“来两杯咖啡,要热的,哦对了,可以给我两张纸巾吗?”
店员给了她纸巾,她便赶紧去擦女儿身上的水珠。等咖啡做好,她又端给女儿:“拿着暖一下,再喝两口,好歹是热的,可别感冒了。”
程听萝收回视线。
她怕,眼睛里的羡慕被她们看见。
那个妈妈,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儿。
真好呀。
可是她从来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爱。
那个母亲想带着女儿找个位置坐,一转身,看见程听萝的时候,她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就那么停住了。
这是一场阵雨。
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小了,渐渐地都快停了。
程听萝没带钱出来,没有在这里消费,眼看着这里人多了起来,多得都坐不下,她也就没有多留,起身离开了这里。
程听萝觉得她今天确实是有点倒霉的,什么都没带就跑出来,这实在太不明智了。于是她只能一边问路一边往家的方向走。
就祈祷,问的路是对的吧。
只是也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错,她走着走着,竟然荒凉了起来。
程听萝抿紧唇,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又咬着牙往前走。前面好似是有人烟的,只有约莫一百米左右是僻静的。
只是不曾想,她好像,真的遇到事了。
程听萝忽然回头,径直对上了一双清冷的凤眼。
是个男的,还是个长得很高的男的。他穿着黑衣服,一只手插在兜里,距离她一米半,正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程听萝下意识地惊叫出声。
声音划破黑夜。
季清洄:“……”
他额角抽了下,耳膜都要被震碎。他按捺住耐心叫住她:“别喊了,我没跟你,就是恰好同路。”
程听萝分不清自己是被黑夜中突然出现的人吓到,还是因为自己被尾随了而感到害怕。
她猛地往后退了三步,艰难地问:“你——”
“你先走,我不动,行了吧?”男生散漫道。
程听萝心落了一半,许是因为他……一身正气吧。
好吧,也没多正气,看起来真的很像坏人。
她觑了觑前面的路,她是想走,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
程听萝又退了两步,见那个男的真的就原地不动了,眸色还有些不耐,她还是鼓起勇气求助眼前这个唯一的活人:“那个,你知道见云村怎么走吗?”
“活人”瞥了她一眼,好心地开了个口:“东南方向出去,走五百米,往东北转,再走三百米左右。”
程听萝:“……”
她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更别提是更高难度的东南和东北。
她挣扎地望了望周围,一片的空荡荡,真的就只有他们这两个活人。程听萝再次央求道:“那个,可以拜托你带我出去吗?”
季清洄对她刚才的尖叫声仍存余悸,并没有再听一遍的意思,“你怎么保证你别叫?”
程听萝有些难为情,她想了想:“你走前面?”
季清洄蹙了下眉尖,径直走了。
程听萝不知他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也不知他这是不是在给自己带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迅速地跟了上去。
他真的好高啊,面无表情,一身黑衣,真的不怪她刚才叫出声。她跟在他身后,心中不免嘀咕。
好在,走了一百多米,他们终于走出了那片黑暗,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