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桐桐回家之后轻易说服了她妈, 这在盛栖意料之中,哪怕不用她出面,她妈也不会多加干涉盛栖的事情。
她喜欢女人影响不到许家的利益, 对许桐桐有利无害。
但是盛光明仍然固执, 许桐桐几次想提, 都被他打断并训斥。
好在他现在忙, 分身乏术,盛栖不担心他突然来禹江,就将相关的事情抛掷脑后。
好不容易等到温潋放假,按预想得没羞没臊地过几天。但春节诸事烦扰, 也没有她们清闲的时间。
两人提前买了春联,合力贴在门上。
红纸金字, 喜气洋洋。还有韩箬华亲手写的福字,贴在了卧室和书房的门上。
韩箬华的书法极好, 寒暑假时会开课教人练字。
忙完之后, 盛栖拍照发朋友圈,这个她们住了一个月不到的地方更像一个家了。
文案是:“我们家。”
以前盛栖觉得奶奶在的地方就是她家, 奶奶去世后,她就四处漂泊起来。
Y省是寄人篱下,大学那是四人共同的宿舍, 后来都是租的临时住处。
唯独此处, 没有奶奶, 照例也是租房,但她认为这是她的家了。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都会稳居于此, 在彼此的陪伴下度过。
随后不久, 温潋发了跟她一模一样的内容, 盛栖搂着她笑:“温柠柠,你这是抄袭啊。”
温潋不置可否,抬眼看她,眸光淡淡的,从她脸上打量到脖子下。
盛栖怕冷却不愿意穿厚实的衣服,今年经过她的监督已经好了许多,但在家里仍然衣着单薄。
她的目光落在盛栖的锁骨周边,凝住般没再挪开。
盛栖好奇:“看什么?”
她不放心地低头检查,“你没有给我留小红印吧。”
“可视的范围内应该没有。”
但温潋知道,只要衣领再低几寸,就能看见她自己的杰作。
放假在家,身体闲适,心情畅快,难免过度纵/欲,两人自觉都有点憔悴。
“你第一次给我发吻痕照片的时候,我觉得你太坏了。”
盛栖想起那时被撩得心猿意马就害羞,又有些愤愤然,“你还理直气壮,说什么既然我要留,说明我喜欢,所以你特意拍给我!”
温潋清冷的面容上微微露出一丝诧异:“难道你不喜欢吗?吻痕和照片。”
“我……”
盛栖被问到了至关重要的问题,刚才谴责式的激情发言被掐灭,在温潋的注视下弱弱地说:“我本来不知道我自己喜欢……”
她以前可没这种爱好,自从心血来潮在温潋身上造了一个,看见不属于自己的白嫩肌肤被盖上自己的章,便头脑发热地觉得兴奋。
本以为再恶趣味不过至此,谁知温潋还给她返图,她保存图书,隔三岔五回味时,才知自己骨子里就有这些怀心思。
“哦。”
“你哦什么!”她正坦白呢,温潋这样冷淡的回复,让她愈发窘。
温潋嘴角扬了个弧度,恍然间多了几分俏皮的意味,跟盛栖说:“其实那时候骗了你一部分。”
提到“骗”字,盛栖顿时警觉,“哪个部分?”
“发照片的理由,没那么单纯。”
明明过一会还有事做,但两个人忙里偷闲,竟真的拥在一起聊了起来。
盛栖洗过头不久,还披着头发,发间传来两人共用的洗发水的味道。温潋食指卷着她的一缕发丝,把弄抚玩。
而她自己的头发更长了些,用木质发夹盘在脑后,盛栖说看上去温婉安静。
很快又将“看上去”三字给删了。
“详细说说。”盛栖等着她的解释。
“除了以为你喜欢,所以发给你之外,我觉得这个印子留在身上太过刺眼。随时随地在提醒我,盛栖对我做了这种暧/昧的事,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当我为它而想入非非,思绪乱飞时,我想,不能让始作俑者置身事外。我也要你看着,让你回忆,你是怎么把它留在我身上的。我每天给你发,揣摩你收到时会想什么。直到吻痕消失,我才得以平静。”
她说完没等到盛栖搭腔,轻声问她:“你现在觉得我更坏了吧?”
将她的话反复琢磨几遍,盛栖举白旗,“以前我确信你谈过恋爱,不是没有道理的。”
温潋实在太会了一点,将她吃得死死的,她一边发现自己逃不掉了,一边恶劣地想,这一定都是她从别人那学来的招数。
温潋开始思考,是爱情让人变坏,还是学坏才能在爱里更如鱼得水呢。
只不过,这个“坏”的尺度要把握好,要让对方接受而不会心生反感。假如那时候她勾引盛栖,盛栖真的不耐烦,厌恶极了她,她就不会再去打扰了。
她小心地试探,想多触碰些,看看安全的范围有多大,才知盛栖比她想的更好接近。
只要不提“以前”,盛栖都能装糊涂。
她怎么能不坏呢,她要盛栖习惯有她的陪伴,要盛栖原谅她。
盛栖最后总结:“正好,我是坏孩子,你也有点坏,我们在一起天造地设。”
高中她追温潋的方式,现在想来也是有一点坏的。她好像早有预谋,一点一点地将温潋掰弯了,从牵手到拥抱到接吻,在温潋以为她们在做好朋友时,她的内心却不干净。
她那时也会因此而自责,但无论怎么挣扎,最后还是会陷进去。
到了时间,两人穿上衣服,拎着东西出门。
盛栖给韩箬华买了礼物,也准备了晚上去她大姨家吃饭需要带的东西。
不可否认,对韩箬华的失望是她对自己的失望,盛栖渴望一份来自长者的关爱。她原先也知道这份关爱里有温潋的加成,但不知道比例那么大。
等她知道了,她笑话自己的天真,她不想再看见那份为了女儿而扮演的慈和。
因为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