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高中时她不算个好孩子,一度很馋温潋,想对她做些过分的事,做了以后又想要做更过分的事情。
半推半就的温潋让她魂牵梦绕。
换一个人,不是那份感觉。
这样一想,她不算痴情和专一的人,前几年间,她没打算这辈子非谁不可。只是放不下过去的事,被迫回到禹江,又重新喜欢上温潋而已。
她这样想,但没跟温潋说,温潋多半会反驳她。
“你跟我在一起,过得更好了。”温潋说。
这是一句不加疑问语气的话。
盛栖喜欢她语气里的骄傲,应承下来,“我觉得你也更好了,是不是?”
“嗯。”她们都在更好。
“有人追过你吗?”盛栖把她的问题抛给她。
“大一时很多。”那时刚进校门,她长得不算难看,性格内敛,不知怎地就招了许多人喜欢,不过喜欢得都很浅。
没有人真正地走近她,她也没给人这个机会。
“后来呢?”
“休学一年,大概都知道我生过病,敬而远之了吧。也有来表达好感的,但是我当作不懂,就没后续了。”
“工作后没有吗?”
“有的,不在一个办公室,我没搭理,他就换了目标,今年结婚了。”温潋平静地叙述。
盛栖被她读课文般冷淡的语气逗笑:“现在都是这个节奏。”
一个不成就下一个,时间不等人,洒脱的年轻人才不纠缠追不到的人。
她们一直聊到凌晨,隔日早晨闹钟响起,忍着困意艰难起床。
像极了中学时跟闺蜜无节制夜话,第二天勉强爬起上学的状态。
回乡下的路上没多少景色,看着荒凉,不如不看。
盛栖跟她说:“等春天再来,四处就好看多了。”
温潋点头。
高考结束后,她有动过来的心思。只要找到盛栖姑姑,问一问,就能得到盛栖的具体地址和新的联系方式。
找一个人很简单,她比谁都清楚。
但她没找。
找到又能怎么样呢,那时她的幻想早破灭了,她不可能在高考后给盛栖道歉,跟她和好如初了。
她妈妈会永远盯着她,而她需要做个好孩子,不能随心所欲。
况且但凡找一个人就会泄露消息,那个人会知道的,她不想打扰到盛栖的新生活。
她在沉思,盛栖说完话却自顾自地笑了,惹得温潋好奇她笑什么。
盛栖使了个眼色给她:“你看我,怎么又让你等春天,又让你等夏天。”
床上的对话忽然拿出来说,一贯淡定的温潋也不太淡定,嗔然地别开眼。
余韬不知情,问盛栖:“怎么个意思,不喜欢秋冬?”
“冷,荒凉。”盛栖三言两语将他打发了。
只她跟温潋知道为什么不喜欢秋冬。
到家时间不早,没一会就吃午饭了。今日人来得齐,满满一大桌,跟许桐桐来时的规模不相上下。
照例跟两边介绍,让他们打个招呼。
盛栖大姑姑因为知道得早,比较能接受,二姑姑则还缓不过来。
要说盛栖带个女生朋友回家玩,吃顿饭也没什么,可是盛栖说她只喜欢女人,以后不结婚了,上年纪的人就不能理解了。
二姑还当小孩子闹着玩,这是新潮的说法?
后来盛栖大姑跟她一通谈话,她才勉强理解,并且不情不愿地接受了。
只是两个长辈一致认为,盛栖有这样的癖好,跟她不负责任的爹妈脱不了关系。要是她奶奶还活着,她不会这样偏激,瞎过日子。
盛栖知道她们这么想,但她懒得解释这是天生的,奶奶活着时她就喜欢温潋。
让她们误会也好,误会产生的同情,往往能帮大忙。
饭桌上气氛还算好,大家闲谈,各自说事情。
只要盛栖两个姑姑同意就行,至于两个姑父,他们对盛栖不关注也不苛责,虽然觉得荒唐,长久不了,但是没必要管。管得不好还惹事上身。
只是酒过三巡,不免多话,二姑父问盛栖:“你爸知道你把人带回来的事吗?知道你跟她的事情吗?”
盛栖还没开口,大姑就替她回:“光明不知道,过段时间再说吧。现在跟他说了没用,他难道特地回来一趟?”
“这种事不先跟你爸说,跟我们说有什么用。他要是介意,早晚都会回来一趟。到时候该说我们在家管教不严,纵容小孩了。”
二姑父从前不喜欢盛栖,心里也反感这种事。
二姑虽然疼盛栖,但是觉得丈夫说得有道理:“是啊,这事你得让你爸爸知道。”
反驳的话就在嘴边,但盛栖不想在温潋面前多言,微笑答应:“我会的。”
不高兴的是余韬,“她都这么大了,我们谁还能管教她?舅舅自己都没管教过两年,敢打电话指责你们?”
“话不是这么说。”二姑父不满意。
余韬继续跟他辩:“今天带温潋回来就是吃个饭,让大家见面,以后心里有数,别打扰人家的日子就好。姨夫你自己想得多,还怕起她爸了,我都忘记她爸长什么样了,快十年都不回来,怕什么?”
说完又是喋喋不休的争论。
余韬火力全开,没让盛栖出手。
温潋始终没说话。
下午跟盛栖回到房间,她不发一言,脱鞋坐到床上,背对盛栖看向窗外。
盛栖为此不安,怕她多想:“柠柠,你不要被我姑父的话干扰。我爸那边,我会处理。”
“不用着急,按我们商量好的节奏循序渐进。有这些讨论很正常,当面说比背后议论好得多。”
她不紧不慢地安抚盛栖罢,看够了窗外的景色说:“你的床就在窗边,难怪之前录的雨声很清晰。”
雨声。
又是只有她们懂的情话。
盛栖下意识看了眼门,关着的。
她爬上床,跟温潋并肩,盘腿坐下。
她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温潋好像对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