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睡得很不踏实,醒来的时候身上都是冷汗。
童岁灌了几口凉水。
实在受不了身上黏黏糊糊的感觉,他又重新洗了个澡。
第二天,童岁早餐只吃了一点点,即使是对着清淡的南瓜粥,他也提不起兴趣。
“岁哥,你怎么啦?从昨天开始就有点无精打采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需不需要帮你和教官请假?”
“不用。”
童岁也没有觉得有多么的不舒服,除了身体有些沉之外,更多的是心情没有来由的焦躁。
听着重复无聊的内容,童岁揉了揉自己的后颈。
有种涨涨的感觉。
并不强烈,更像是他的错觉。
机甲训练的内容是实战。
对手是全自动的智能机甲,按照伤害来算最终的考核成绩。
全自动的智能机甲可以预判攻击,前几个Alpha都没有碰到它,反而被耍得团团转。
童岁坐进机甲的机舱里。
他熟悉了一下操作面板,看着在半空中浮动的机甲,只觉得这几天来的低沉情绪找到了宣泄口。
他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光。
机甲闪出一道残影,几乎是呼吸间就逼近了其中一台智能机甲。
它还没有来得及测算出结果,就被重重的锤进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
四周扬起巨大的尘埃。
“噢噢噢噢!!!”
“太酷了吧,岁哥揍它!”
因为对手是智能机甲,童岁不用担心下手太重,近乎是发泄式的攻击,快得看不见具体的身形。
几台智能机甲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身上亮起了红灯。
教官额头渗出冷汗。
再打下去估计要爆炸了,他连忙用语音让童岁停手。
几台智能机甲被揍得坑坑洼洼,只能艰难地动弹几下,看起来像是一团巨型垃圾。
童岁从机甲舱下来,身上只是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打湿了额前的碎发,脸颊微红,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慢跑完两圈。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把眼前这个没有什么侵略性的Alpha和刚才操纵机甲的人联系在一起。
总教官抹了一把冷汗道:“这次的考核你通过了,之后的训练也不用参加了。”
再多来几次,他们的机甲都要殉了。
“好。”
其他同学虽然羡慕,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这是实力至上。
童岁被批准自由活动后,回到了宿舍。
由于还是训练时间。
宿舍里很安静,他刚才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但后颈的热度一直没有退下去,反而隐隐有向四周蔓延的趋势。
是发烧了吗?
童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却是正常的。
好奇怪。
童岁拿着衣服去洗澡,把水温往上调高了一些,热水浇在身上,让他原本的燥热更加明显。
与之而来的是某种空虚感。
童岁浑浑噩噩地穿好衣服,头发还没擦干,但身上的力气像是被尽数抽走了,就连走路的动作都有些沉重。
后颈也越来越烫。
他不适地倒在床上,脸颊红得像个苹果。
他脑子里混乱的闪过很多画面,将每一个细节拆开放大,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纯黑色的眼眸如同冷冽的黑曜石,带着浓郁的情绪,低声喊着他的名字。
童岁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抓住。
他只能抓紧自己的被子,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
可即使是这样,也无法对抗身体的异样。
童岁紧紧蹙着眉。
眼角泛红,睫毛上沾着湿润的水雾,像是迷失在雨幕中被淋湿的小猫般无助。
“夜临渊……”
他低声无意识地呢喃,迷迷糊糊地陷入睡眠。
四周的黑暗如同潮水不断地向他涌来,将他往下拉扯,坠入漆黑无声的海底,寒冷一点点渗透骨髓。
“嗡嗡嗡。”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东西在响,但是他没有办法挪动身体,听着那声音断断续续的,意识也跟着起伏。
夜临渊皱着眉头。
在拨打了数次童岁未接通后,他拨通了机甲基地的总教官通讯。
总教官道:“喂?”
夜临渊道:“是我,童岁在吗?让他接一下我的通讯。”
“夜、夜院长,”总教官慌了几秒,“您找童岁啊,可是他不在训练场。”
夜临渊冷冷道:“他去哪了?”
总教官被他瞬间的气压给压制住了,心虚道:“他、他好像是回宿舍了,要不我去找找看。”
“不用了,我亲自去。”
夜临渊挂断通讯,抓过旁边的外套就往外走。
正好撞上要进来的助理。
夜临渊脚步不停,“我出去一趟。”
“啊?可是等会儿的会议——”
“推后。”
助理看着夜临渊的身影急匆匆地消失,能让他露出这么紧张的神情,只有那位年轻的Alph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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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临渊没有等司机来开车,而是亲自驾驶着悬浮车,朝机甲基地疾驰,硬是把路程时间缩短了一半。
他推开宿舍的门,看到躺在床上的童岁,松了一口气。
夜临渊轻轻走近。
看清了童岁缩成一团的睡姿,没有安全感地抱着被子,脸颊也反常的发红。
夜临渊心底一紧。
他俯身将人捞起来,抱在怀里轻轻晃了晃,“岁岁,醒一下。”
童岁的睫毛颤了下,像是落入蛛网的蝴蝶闪动蝶翼,眉头皱得更紧了。
几秒之后。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湿润的水雾,直直地盯着夜临渊的脸,有些没回过神。
“我是在做梦吗?”童岁抬起手,不知道要抓住什么。
夜临渊连忙握住他的手。
童岁痴痴的笑了下,眼角弯出一个弧度,“太好了,这个梦好真实哦。”
他摩挲着夜临渊手心的薄茧,道:“虽然我知道是假的,但好像你真的就在我身边。”
夜临渊抱紧了他。
这段时间压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