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白天,光明正大的走出叶家,扭头就跑向了火车站,决定先坐火车去海城,然后从海城转机。
这次他还做了一番变装,成功把自己伪装成平平无奇的路人甲,最终在火车上和沈时面对面的时候,叶然除了无语,还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
这次逃跑,除了为自己多添了条钻石脚链,没有任何收获。
想到这些往事,叶然沉默了,在沈时的注视下,面无表情地喝了口海鲜粥,美味的虾仁充斥着口腔,他听见陈妈絮絮叨叨,让他们今天多穿点,虽然太阳出来了,但气温到底骤降到五六度,流感多发季节,陈妈很怕家里有人生病。
叶然应了声,很快,时针即将指向八点,门外隐隐传来汽车的鸣笛,许文已经驱车赶来。
沈时放下碗筷,起了身,今天他的工作依旧很忙,稍稍和陈妈说了两句话,他便披好大衣,出了大门。
离开前,他似有若无的看了眼叶然,叶然心事重重,唇瓣抿着,对上他的视线后,捏着筷子的指尖紧了紧,起身送他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身影从拐角处消失。
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穿着柔软宽松的家居服,相差半个头的高度,但看起来却莫名和谐般配。
陈妈没想这么多,只觉得最近一段时日,沈时和叶然的关系越来越好,好几次叶然都被沈时接到公司,护在眼皮子底下。
她自然乐见其成,为了表达高兴,还专门给沈母打过几个电话。
一向对两个孩子重视的沈母却总是没说两句话就要挂断,背景声音嘈杂、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行色匆匆。
十几分钟后,叶然从门外进来了。
停在门口的宾利车缓缓启动,朝着沈氏平稳驶去。
陈妈闻声抬了下头,叶然正从玄关处拐弯,和离开前相比,他唇色莫名深了些,乌黑清润的眼眸洇着薄红,鸦羽般的睫毛低垂着,恹恹的,把剩下的粥喝完,便上了楼。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妈从他上楼的脚步上,看见了流动的华光。
疑问转瞬即逝,她丝毫没有多想,跟老李一块去海鲜市场买虾。
叶然最喜欢吃虾,中午她打算做个白灼大虾,在熬个鸡汤喝。
……
一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
午餐三人吃的同样丰盛,老李一刻不停地想着去买种子的事,叶然没午睡,跟兴致勃勃地他一块出了门。
临出门前,他垂着眸,接了个电话,嗓音轻轻的:“喂?阿瑜……哦,画展是吗,在国外展出……我可能没时间,等会儿我问问我以前的老师吧……”
老李笑眯眯的把车开了过来,将他的话听的完全。
“画展?嚯,那很厉害啊。”
叶然上了车,指尖摩挲着手机,道:“还好,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
“那可不能错过,”老李启动车子,手打着方向盘,慢悠悠的驶离了别墅区,他开车开的缓慢,谨慎又小心,“这新车就是豪华,开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叶然一愣,看了看车里的配饰:“新车?”
“是啊,”老李说:“从里面看是不是没什么变化,从外头看车牌、车型,都变了。”
叶然对车子不敏感,只觉得轿车除了大小和车头,一般都长一个样子。
他新奇的看看车内的摆件,还是发现了一些细微的不同,眼神从车窗移开时,他无意间瞥到一个身影,清瘦单薄的男人像一具骨架,眼窝深陷,站在别墅区的阴影中,低着头不知道在查看什么。
那一瞬间的熟悉感让叶然不由心悸。
他眉头还没皱起,前座上,老李忽然接了个电话,沈时的声音传了出来:“老李,你们出去了?”
“是,沈总,我和小少爷去市场挑点种子回去。”老李道。
叶然回过神,心脏不自觉地提起,他正襟危坐,等待着那头沈时的回应,良久,沈时才轻笑一声,声音从连着手机的蓝牙音箱内传出,比往常低沉无奈了许多:“注意安全。”
“然然,”他语气不紧不慢的,好像知道叶然在听:“别跑太远。”
刹那间,叶然眼皮跳了跳,喉咙感到干哑,他深吸一口气,故作自然的回答:“知道了。”
……
下午的农贸市场人不多。
叶然和老李两人穿的都很普通,同样的棉袄长裤,市场内各种味道交杂,有卖小鸡仔的,还有卖肥料的,老李在这种地方如鱼得水,没一会儿就带叶然走到买种子的农户身边,挑起种子。
叶然也蹲下身,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
他不确定沈时有没有派保镖看着他,但如果真的有保镖看着他,也不会让他前两次甚至跑到了火车上,尤其近半个月来他表现得心如死灰、彻底没了反抗的意思,说不定沈时就放松了警惕。
跟老李溜溜达达的在农贸市场里转了两圈,叶然不间断的观察着身边的人,确定没有熟悉的面孔后,他稍稍松了口气,手掌抓着口袋里的身份证件,再次接了个电话。
周围人声嘈杂。
菜贩们声音很大,夹杂着些许乡音,老李依稀只听见叶然语气急促,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他回过头,叶然也在这时挂了电话。
“李叔,我得出去一趟了。”叶然道:“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画展的事,我以前的老师让我回学校一趟,了解详情。”
“好,我这就去开车送你。”老李转身就要走。
叶然连忙叫住他,“不用了李叔,开这辆车太高调了,我只是去和老师说两句话,你买你的。”
“正好我刚才在门口看见有直达京大的公交,不说了,我走了啊李叔。”叶然回头摆摆手,戴好口罩和棒球帽,身形一转,便遁入了人群中。
李叔“欸”了声,急得就要追,直到看见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