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秋檀睡醒以后,忽然发现自己整个人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那种玄妙的感觉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就好像是体内突然间多了一个琢磨不明的气。
同时,他那张床榻上也多了一堆污物。
“……要叫小二进来换床单吗?”
那是从他自己体内被排出来的污浊之物,然而他自己都嫌弃的不得了,只觉丢脸,所以开门喊小二过来的时候,只开了一条门缝,拒绝别人往里看。
再重新洗了个热水澡,换掉了那些被弄脏的被褥,这下,他总算是感觉浑身轻爽了许多。
原来引气入体之后,真的五感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的手,他的身体……甚至皮肤!
都感觉比之前要通透了许多!
“师琅玉还没醒吗?”欢喜过后,他抽空关心了一下躺在空间里的那个人,但得到的答案仍旧是否。
“他伤的是魂魄,想要彻底恢复鼎盛时期的模样,需得用灵药医治,并想办法解除禁制。”
“……”
一听这话,纪秋檀便沉默了。
灵药能去哪里弄?
而且,解除禁制……
想要解除这种刻在魂魄上的烙印,一是来个比之前刻下烙印的那个人更强的大能,用新的烙印去覆盖旧的烙印,二就是,干掉刻下烙印的那个人,只要对方魂飞魄散,烙印自然会消除。
然而如果是后者的话,纪秋檀记得,那个合欢宗老祖似乎已经是半步元婴了。
“……”
两条路似乎都行不通。
这让他心里不禁有些惆怅。
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过后,纪秋檀便进了空间,看了一眼仍旧在空间里沉睡的师琅玉。
他肩颈处的青紫瘀痕颜色已经变成了乌黑,但整体淡了许多,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彻底褪去。
然而这些都只是皮肉伤,更严重的都是肉眼看不见的内里。
“哎。”纪秋檀一阵不忍心,到底还是别过了眼。
不得不承认,这人的模样是极美的,连静静躺在这里的样子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
乌黑浓密的睫毛在他眼下打出一圈弧形暗影,消了肿的脸颊皮肤如玉一般洁白无瑕,纪秋檀出去弄了点水,轻轻在他干涩发白的嘴唇上沾了沾,看着看着,手指就忍不住在他脸颊上戳了一下。
“……神经病啊!!”
指尖微凉的触感让纪秋檀猛地又回过神,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做了什么以后,他当即不由得暗骂一声,匆匆帮师琅玉盖好了被子,赶紧离开空间。
出去之后,他上街逛了一圈,想着要不就买点经常会用到的药囤到空间里头。
结果在等伙计配药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旁边人的嘀嘀咕咕。
“你听说了没?青阳镇那边出事儿了!”
“什么?”
“我是听商队的人说的,那边不是有个拍卖行嘛,结果不知道怎么的,里头的人突然死光了!就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好像是有仙人在他们那边放了个宝贝,结果被他们给搞丢了,所以就……”
“什么宝贝啊,是个人!”旁边突然又冒出来个插嘴的,“据说合欢宗老祖新收的炉-鼎,骨头太硬,被丢出来磨骨头了,明明手脚都废了,还是个瞎子,但拍卖行那帮人却愣没把人给看住,叫人给跑了!”
“……”
他们声音不大,但没有刻意压低,纪秋檀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脊梁后头涌上。
他这会儿出来,其实还有点想偷懒的意思,可是现在一听拍卖行的事,偷懒的心思瞬间就熄灭了。
今天杀的是那些人,明天,谁知道会不会就是他了……
“客官,您的药。”
配药的伙计出来了,纪秋檀没再耽搁,拿了东西就走,一路匆匆忙忙,又听了些水镜的消息,最后硬生生地耗费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转回了客栈。
关上门,他就展开了那幅明显增色不少的画卷。
“必须要先变强。”
看着画卷,他握紧了硬实的卷轴。
这个世界,实力能决定一切。
他得抓紧时间,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抛下这种每天都要被小道消息搞得心惊胆战的生活。
京城,陆家。
自打昨天那面水镜出现以后,陆景晗就有点食不下咽了。
他一直在想,那面水镜到底是何物?
是谁想让他们看到这些的吗?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以及,后来那名唤杨戬的少年到底怎么样了?
正想着,外头忽然又是一阵骚乱。
“少爷!!那水镜又出现了!!”
“……”
陆景晗“噌”的一下就起来了。
仍旧是同一个位置,水镜悬浮在半空之中,但这次,人们看到它的心情明显复杂了许多。
这水镜似乎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打算,只是想让他们看一个故事。
这京城里,也确实有不少人被上次那个突兀的结束勾的浑身难受。
大家都想知道,明明已经被杀害的少年杨戬突然动了手指,是否代表着他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
带着这样的疑问,陆景晗站在走廊边缘,没有像之前那样对着水镜下跪。
他想试探一下,这水镜,是否真的没有恶意。
于是,就在这万众瞩目之下……
新的故事,开始更新了。
看到杨戬和杨婵兄妹二人居然死而复生,所有人齐刷刷地松了一口气。
令人揪心的场面昨天刚发生过,当即就有上了年纪的人忍不住悄悄抹了把眼泪。
“太好了!人还活着……还活着……”
剧情很快往下推进。
兄妹二人之所以逃过一劫,因为前来抓捕他们的人中,到底还是有人心软,而他们二人自此背负了血海深仇,开始东躲西藏、一路求学的日子。
路遇妖魔,时灵时不灵的法术让他们再次躲过一劫,而后,杨二郎被路过的玉鼎真人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