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透的态度非常强势。
她站在那里, 厉引危和燕同归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像是拱卫着她,特别是厉引危, 冰冷的神色、强大的气势、弥漫的剑意, 如若一座山岳,令人压力极大。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着痕迹地往旁挪动,以免被波及。
他们心里是惊讶的,脸上不免带出几分异色。
作为阆吾剑尊的众多弟子中, 名声最不显的一个,世人对姬透本人几乎没什么印象, 直到现在, 看到她站在那里, 强硬地逼着孙传洮道歉,令他们印象深刻。
出窍期的修为,强大的威压, 以及那股令人不觉信服的气势,都证明她并不是什么寻常之辈。
更何况,连厉引危那般傲骨凌然的剑修, 都甘于站在她身后,听从她指挥。
更衬得她的出众不俗, 令人的目光不觉落到她身上。
姬透道:“既然是误会,孙公子便向阿归道歉罢。”
“道歉?”孙传洮脸色难看, “姬姑娘,并非是在下提出要与他打生死擂台。”
他不就是讽刺一句嘛?他做错什么了?要是燕同归不同意,他还能逼着燕同归上擂台不成?
姬透道:“孙公子不应该向阿归道歉吗?阿归好端端地在那里吃东西, 你却去打扰他, 让他们半途离开, 如此不礼貌的行为,可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出来。更何况,孙公子确实也冒犯了阿归。”
燕同归点头,“就是,就是。”
孙传洮:“……”重点是这个吗?
“还是,孙公子也想和我打一场?”姬透静静地望着他。
那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孙传洮脸色一白,差点就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众目睽睽之中下跪,于修士而言是奇耻大辱,他硬生生地咬牙挺住,忍住那股惧意,同时也明白,姬透丝毫不惧他的祖父,也不会给他什么面子。
以往世人都是看在祖父的面子上避让他,让他在这修仙界混得顺风顺水,没有什么不如意。直到现在,遇到同样有靠山有背景的姬透几人,方才让他明白,原来祖父的面子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好使。
甚至说起来,他祖父其实还不如阆吾剑尊,不管是修为还是威望。
就算是同阶的修士,战斗力也是有强有弱的。
孙传洮脸色苍白,声音从牙关中挤出,“抱歉,是在下的错!燕公子,在下给你赔礼。”
他几乎是咬紧牙关,才能将道歉的话说出来,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耻辱和愤怒,令日之耻,他记住了。。
就在孙传洮道歉时,观云宗的人终于到来。
而且很凑巧的是,来的是曲无拘。
曲无拘正好在附近,管事派去找观云宗弟子的人见到他,二话不说将这里的事禀报予他,曲无拘便赶过来了。
他到来时,正好看到姬透强势地让孙传洮道歉,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作为凌云峰的大师兄,他时常协助宗主打理宗门事务,虽是剑修,但性格比较圆滑,没有那些剑修的硬脾气,秉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他知道炼天宗那孙长老的难缠,这会儿小师妹逼着孙传洮道歉,那孙长老若是得知,只怕会气得直接杀过来。
孙长老护短也是护得毫无道理,否则也不会将孙传洮养得这般嚣张。
再看姬透三人,这三位也是小祖宗,是不可能受那气的。
果然,看到他过来,姬透三人神色平静地和他打招呼。
“曲师兄。”
曲无拘脸皮抽搐了下,笑呵呵地问:“你们这是怎么啦?怎么跑到生死擂台这边?”
姬透三人没说话,纷纷看向孙传洮,等着他表态呢。
孙传洮今日颜面大失,心里憋屈得不行,现在看到曲无拘,觉得都是一丘之貉,当即冷笑一声,甩袖就走。
见他走了,周围的人互视一眼,也跟着离开,观云宗的曲无拘都来了,他们若是再留下,有凑热闹之嫌。
观云宗的热闹可不是他们能轻易看的。
曲无拘无奈地看着姬透三人,“好端端的,你们怎地和他计较上了?”
这孙传洮惯来爱钻营,而且仗着孙长老狐假虎威,行事颇惹人厌烦,这些年他能活得好好的,全靠孙长老的威慑。
这样的人,能避开就避开,省得和他太计较,引来孙长老。
孙长老太过溺爱这孙子,行事颇有几分蛮不讲理,在玄苍界也是出了名的。
幸好炼天宗其他的体修行事不像孙长老,那些体修大多性情豪爽宽和,方才挽救了些炼天宗的名声。
姬透理所当然地说:“是他先招惹阿归的。”
燕同归点头,将在酒楼的事说了一遍,盘在他肩膀上的蛟龙也竖起身体,跟着点头附和。
厉引危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神色、那气势,都在诉说着,不服就战,怕了他不成?
再次确认了,这三个简直是小祖宗!
曲无拘很是无奈,“孙长老毕竟是个麻烦……”
“不怕,有师尊呢!”姬透笑眯眯地说,“他有什么不服,可以去找师尊。”
燕同归和厉引危同时点头,孙传洮可以找祖父,他们也可以找师尊,看谁的靠山拼得过谁?
得了,自己这是白说了。
曲无拘顿时有些头疼,“算了,这事我也不管了。”突然他看向姬透,满脸震惊,“小师妹,你几时晋阶出窍的?”
上次他们回来时,他急着下山,加上姬透特地收敛气息,当时他竟然没有注意到。
现在才发现,她已经是出窍初期的修为。
姬透满脸无辜,“就是这一年出去历练时,正好时机到了,顺便渡个雷劫。”
顺便渡个雷劫?
她说得太轻松了,听得曲无拘和周围那些路过的人都十分无语。
曲无拘无语过后,又关心地问:“没出什么意外吧?早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