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磨灭的印记和自觉丢人,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禅院鹤衣态度的转变。
原本只是有些冷淡的鹤衣,现在在看人时,就好像在看一件物品,判断他们是否有什么价值。
虽然禅院家的那些长老们也经常用这样的目光看人,但是这位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家主啊。而且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禅院鹤衣身上发生这些的变化,都是因为甚尔离家。
而甚尔离开又跟他们这些人脱不开关系,于是最近不少人都低眉顺眼的,夹起尾巴来小心做人。
禅院鹤衣新换的这位教习长老是个十分会察言观色的墙头草性格,虽然他心底觉得甚尔离家出走对鹤衣来说是件好事,但是他不会表露出来。
在训练结束,教习长老照常点出一些鹤衣需要注意的地方后,就背着手离开了训练场。
训练场旁等候的禅院理穗及时递上水壶,然后用毛巾替鹤衣擦拭额间的汗水。
禅院鹤衣摩挲着指尖的水壶,看着长老离去的背影,轻声说:“这个地方真是让人讨厌。”
从甚尔离开后,鹤衣思考了很久。她觉得要改变一个从根上就腐烂了的家族太难、也太费时间了。所以,鹤衣觉得只需要他们臣服于她的阴影之下就可以了。
即使心中有再多的想法,但是战战兢兢的一丝都不敢泄露出来,这种憋屈又无法发泄的事情,不比改造他们更加让人心情愉悦?
漫画里的反派大哥都是这么干的!
于是,禅院鹤衣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和训练。
禅院鹤衣的刻苦训练对禅院家来说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情,她越强,就代表着禅院家越强。要不是还记得鹤衣最开始因为太过劳累而生病的事情,禅院家恨不得把她每天的午休时间缩短成一个小时。
在春天樱花盛开的时候,手中拎着一把太刀模样咒具的禅院鹤衣被禅院直毘人领到了家族里饲养低阶咒灵的训练室外。
“之前因为你年纪不大,所以一直都没让你见过咒灵。”穿着深色浴衣的禅院直毘人摸着腰间的酒葫芦说,“现在你的术式用得不错,试着来祓除咒灵看看吧。”
实际上,禅院家大多的孩子进入学堂的第一堂课就是测验看他们是否能看到咒灵,然后在觉醒术式后,就会让他们试着祓除低级咒灵。
禅院鹤衣到现在才正式接触咒灵,完全是因为咒灵大多丑陋可怖,大多孩子第一次见时,最好的情况也会被吓得脸色发白。而鹤衣身体又不好,禅院直毘人怕万一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她被吓出个好歹来,可就麻烦了。于是才拖到了现在。
禅院鹤衣好奇地打量面前这个贴满了符咒的建筑,然后轻轻点了下头,结了手影召唤出玉犬。
禅院直毘人看着亲昵地朝鹤衣甩尾巴的两只式神,有些好奇地问:“我没记错的话,你不用结手影也能够召唤出式神吧?”
十种影法术的手影就像其他术师的结印。而省略结印过程直接使用术式,就如同魔法师使用魔法不用念咒语一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当知道禅院鹤衣不用手影就能够召唤出式神后,禅院直毘人连夜翻遍了家族里记载着十种影法术的书籍,确认了鹤衣这种情况前所未见。
“嗯,但是用手影召唤出来的式神会更加强一点,就像玩游戏时加过Buff一样。”摸着玉犬的鹤衣认真地说,“而且毕竟是第一次祓除咒灵,有仪式感一点?”
禅院鹤衣的话有点槽多无口,禅院直毘人的嘴唇翕张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的上前打开了训练室的门。
只要鹤衣足够强,爱干什么干什么吧。
训练室的门被打开后,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有许多咒灵掺杂在一起的模糊不清的吵闹声,原本凑在鹤衣身边撒娇的式神第一时间摆出了警惕的姿势。
禅院直毘人:“这里面的咒灵等级不高,都是2级以下。只是数量不少,你要是坚持不住了就叫我。”
禅院鹤衣看了看昏暗的房间,没有犹豫地带着式神进去了。
在鹤衣一只脚踏进训练室时,无数双狰狞的眼睛在黑暗中浮现。进了咒灵窝的玉犬们不需要主人多言,冲上去和咒灵撕咬起来。
低阶的咒灵在两只玉犬面前根本毫无威胁,而且只要式神使本人还有足够的咒力支撑,式神就是个永动机。
在玉犬们忙碌时,禅院鹤衣也没闲着。
拎着太刀的女孩子每次挥动手中的武器,都会有低阶咒灵在那一闪而逝的斩击下,化为黑气消散。
在训练室外等候的禅院直毘人听着房间里的动静,拔掉酒葫芦上的塞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等明年的狩猎大会,是不是可以考虑让鹤衣出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