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几个云州学子拿捏了。
这样不知道分寸好歹的,送上门来,赵云安也是不屑一顾的。
“二哥,读书人讲究君子之交,他考前考后拉你喝酒,不思进取,且半点不体谅别人,可见根本不是值得结交的人。”
被比自己小许多岁的七弟戳穿,赵云昇一时有些恼羞成怒。
“你别胡说,刘兄虽粗心大意一些,但对我向来是极为尊重推崇的。”
赵云安也不跟他争吵,只淡淡道:“二哥心底清楚,轻重缓急,想必你自有衡量。”
该说的话他都说了,赵云昇已经是娶妻生子的成年人,若还是被几句好话哄得找不着北,那他也没有办法。
另一头,刘兄回到家中,其他人见他孤身回来,忍不住问:“赵兄不来吗?”
刘某淡淡道:“他那么金贵,哪有有空陪我们喝酒。”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一时弄不明白他的意思。
刘某心底不耐烦,很快便将一群人打发走了。
却不知其余人出了门,便纷纷骂道:“喊他一声刘兄,还真把自己当大哥了。”
“就是,也不知什么脑子,这时候去邀那赵二郎喝酒,但凡是有脑子的都不会来。”
“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要不是看在能连上永昌伯府的少爷,谁耐烦搭理他。”
刘某也不在意他们的想法,很快便来到了后院。
“赵云昇没来?”
刘某忙解释道:“他原本已经动了心思,谁知道那个小的插嘴,又把他带回去了。”
“你是说赵七郎?”
“正是——这赵七年纪小,心思却敏锐,且说话做事很是圆滑。”
“那可是孟青霈教出来的人,自然不好对付。”
刘某有些心虚,低声问道:“赵云昇那边还要继续吗?”
“如今已经考完第一场,但凡他有些能力,便能拿到秀才的功名。”
那人敲了敲桌面,摇头道:“罢了,拿不拿到秀才功名都无妨,左右他不过是个庶子,前程堪忧,后头还有这么个厉害的弟弟追着跑。”
“再过几年,等赵家其他三位少爷都平步青云,他却蹉跎不前,自然会心生怨愤,到时候更好下手。”
刘某忍不住问道:“那他若也跟着平步青云呢?”
对面的人却嗤笑道:“平步青云岂是那么简单的。”
“永昌伯府中,嫡长子赵云衢智慧无双,外放几年成绩亮眼,赵云平改选他途,若有岳丈扶持,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伯府的人脉就这么些,老大老二已经用了许多,剩下的,你说永昌伯会扶持平平无奇的次子,还是他一贯疼爱,又在陛下面前挂了号的侄子?”
刘某一想,便知道其中差别。
“现在的永昌伯府是一块铁板,但是不急,等他们心不齐了,迟早都会有机会。”
危影重重,考场之内,阅卷的考官们也正在商议。
被盖了屎戳子的卷子,几位考官略扫一眼,见并未有文采出众到可惜的,直接便略到了一边。
剩下的那些,便得细细批卷。
忽然,一份卷子让主考官连连点头。
“诸位过来看看,这份卷子实在难得,基础扎实,笔迹清隽,更难得是有灵气。”
几个人传阅了一番,都觉得十分不错。
“我看可当第一,诸位以为呢?”
“这……”有人提出异议,“赵云安乃是永昌伯之侄,同场考试的赵云昇是他二堂哥,历代都讲究一个尊卑。”
“这当弟弟的,若是排在了哥哥前面,岂非乱了伦理?”
立刻有人皱眉道:“秦山长,科举考试自然是看才华,什么时候这里也讲究尊卑了,要按你的话,岂非年长的都能高中,年幼的皆要让位?”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们毕竟是亲兄弟,再者赵云昇的卷子答得还算不错。”
“哪里不错,你瞧他笔迹虚浮,不过是中规中矩,比赵云安差远了。”
“秦山长说的也有道理,再者二人年纪相差甚远,弟弟排在哥哥前头,实在是让哥哥没脸。”
“正是年少,才算良才,若因长幼而困他,岂非胡来。”
“再者他们算哪门子亲兄弟,一个不过是长房庶出,一个却是二房嫡出,要论尊卑,到底谁才是尊,谁才是卑?”
“此话有理,先是嫡庶有别,再有长幼有序。”
一时间倒是吵闹不休。
主考官皱了眉头,怒道:“够了。”
“既然诸位相互不服气,那就各自打分,以最后得分取胜。”
才算是了解了这场争吵。
云州这头,因为考试名次的问题闹了一番。
京城那头,永昌伯府此刻也热闹不已。
赵云平虽不是嫡长子,但也嫡出,且结亲的人家不可小觑。
刘氏偏疼长子,但对亲儿子也是疼爱,自然是要办得热热闹闹。
她将待字闺中的几个姑娘都叫道跟前来,一边置办婚事,一边教导她们。
“婚丧嫁娶,都是家中大事,半点马虎不得,尤其是细碎事情多,但凡漏了一样,到时候都是会被人笑话的。”
四位姑娘纷纷点头。
刘氏又把手头一些不重要的交给她们处理,也带着几分历练的意思。
回头再看,四位姑娘里头,倒是借住的孙素心最为妥帖,事无巨细都做得极好。
除此之外,赵月瑶马虎大意,但胜在一个大面子兜得住,赵月珊与她相反,处处都要管,自己累得半死,差使办好了,下头的人怨言不少。
赵月莹不显山不露水,万事只是平平。
刘氏瞧着,忍不住对身边人说:“怪我这些年太宠着瑶儿,你瞧这差使办的,不知道让人摸走了多少油水。”
刘嬷嬷安慰道:“奴婢瞧着,咱五姑娘大面子办得妥妥帖帖,只是手太松了一些,这也不怪她,自小是永昌伯府唯一的嫡小姐,从来也没缺过银子,想不到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