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跪着大眼瞪小眼。
姜乐忱:“……不是,你怎么也跪了?”
闻桂:“怕你一个人跪太尴尬。”
姜乐忱:“……你这个答案反而让我更尴尬了。”
闻桂:“那现在咱们起来?”
姜乐忱:“算了,既然跪都跪了,总不能浪费后面那台摄像机的储存卡。”他思考了一会儿,掷地有声地说,“择日不如撞日,咱俩直接结拜吧!”
闻桂还没说话,备采室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不知道出自哪位工作人员之口——
“结拜不是这么跪的,你们这种跪法,我们一般叫对拜。”
……
当然是没拜。
幸亏这是录播,工作人员把他们扶起来,指挥他们重新补拍了一遍“队友重逢”。
少了第一次的意外频发,这次的补拍十分顺利,俩人中规中矩地在镜头前演完了戏码。
不过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互动有些干巴巴,摄制组在旁边嘀嘀咕咕,说两人缺少必要的化学反应。
小姜同学心想,你们还要什么化学反应?我和闻桂是一个月没见,不是一辈子没见,总不能真的一见面就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吧。要实在想要化学反应,我直接给你造颗原子弹吧,那化学反应最大。
现在综艺节目为了收视率,不管男男女女都要搞一些工业糖精,在后期剪辑的神之手下,任何综艺都能拍成恋综。
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真正的恋综都拍成了《自信男士风采大展》,观众们想磕都磕不下去,只能去别的综艺找糖吃。
离开备采室后,闻桂替他拖着行李去了学员宿舍。
姜乐忱怪不好意思的,他这箱子有多沉他是知道的,毕竟之前装了一个月的行李。
“桂桂子,我来吧,你刚练完舞,别累到你。”
“没关系。”闻桂说,“倒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门了,箱子的轱辘掉了一个都舍不得换新的,搬起来不累吗。”
“不累。”小姜同学诚实地说,“有人帮我搬。”
“……”闻桂愣了一下,侧过头来看他,“还有别人帮你搬行李?”
小姜同学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说:“我找了个长工,不仅帮我搬行李,借我上万的衣服穿,还每个月倒贴我一千块钱。”
“……这一般不叫长工。”闻桂也学他的样子压低声音说,“这一般都叫ATM奴。”
小姜同学觉得闻桂这个笑话太缺德了,要是让蒙赫知道了,那个钢铁直男肯定又要一顿嘴臭输出。姜乐忱一边忍不住的嘎嘎大笑,一边在心里猛扣1让佛祖原谅自己。
训练营分配给选手们的宿舍还是蛮不错的,每个小队独占一间大宿舍,每间宿舍有单独的洗漱间,还有阿姨每日打扫,对于刚从三十二人大通铺搬出来的姜乐忱来说,这里就是天堂般的生活了!宿舍里是六人间上下铺,因为他们原本只有四个人,多余的两个铺位就成了放行李的地方。现在姜乐忱来了,其中一个铺位被重新整理后铺上了垫子,成为了小姜同学未来一个星期的窝。
分配床铺时,闻桂特意让姜乐忱的床挨着自己,晚上睡觉时正好头对头。姜乐忱没注意到他这点小私心,放下行李后就打算换衣服。
节目组给每个队统一安排了日常训练服,在训练营内,每个队都只能穿训练服,不能穿私服。他们队被分配到的是一件天蓝色的T恤,正面是选手的名字,背面印着硕大的队名和logo。
小姜正要扒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手刚摸到衣摆,就被闻桂按住了。
“别在这里换。”闻桂用眼神示意他看墙角,“这里有摄像机。”
姜乐忱这才发现,这间不大的宿舍里居然固定了两台摄像机!而且和他们公司舞蹈教室那个年久失修的摄像头不一样,这里的摄像机一看就很新,下面还外挂一个录音设备,就算他们有人在被窝里放个屁,估计都能被录音机清晰地捕捉到。
两台摄像机一台立在墙角,另一台就固定在空闲的那个床上。
姜乐忱凑到墙角的那个摄像机前,问:“这个东西难道就二十四小时一直开着吗?你们平时换衣服都不能在寝室里换?”
“换上衣的话大家都没那么多讲究,但是换裤子都会去厕所。”闻桂也跟着凑到镜头前,两人肩并肩站着,一同看向那个小小的镜头。
姜乐忱:“其实有个办法可以让他们不拍你。”
“?”
“你纹个左青龙右白虎,进门就在摄像头前面脱衣服,广电规定纹身不能露在镜头前,只要你一脱,整个镜头全废,多来几次他们就不会再拍你了。”
“……”闻桂沉默了一小会儿,提醒他,“这个镜头后面是有艺管在实时监控的,咱们现在说的所有话,他们都能听见。”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摄像机居然上下点了点头!
姜乐忱:“……靠。”他语气沉重,“咱们之间出了一个赛博叛徒。”
最终,小姜同学只能拿着衣服裤子去厕所换上,就连鞋都是节目组统一采买的,出自同一个品牌赞助商。新鞋子脚感很好,抓地力很强,想来跳一些动作激烈的poping时不会再打滑了。
换上鞋跟高度相同的鞋子后,姜乐忱发现了一个小华点——“闻桂,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他伸手在两个人的眼睛位置比划了一下,一个多月前,他和闻桂还能平视,现在他看闻桂时,已经需要微微抬头了。
闻桂随意又做作地说:“节目组提供的餐食很好,昨天体检,我又长高了两厘米。”
小姜同学羡慕的眼睛都红了,再没有什么事情比他听到曾经并肩成为179守门人的好兄弟又长高更让他嫉妒的了。
姜乐忱实在不明白,既然老天已经给了他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