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机,而是琢磨着另一件困扰他的事情:“这可是在京城!他们又放烟花,又飞无人机,是怎么通过政府审批的?”
“………………”顾禹哲问,“姜乐忱,你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姜乐忱理直气壮:“当然是做个好人,不违法乱纪啊!”
要是娱乐圈里每个人都有小姜队长的高觉悟,那这个圈子一定会充满正能量吧:)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盛之寻忽然走下了舞台,主动与前排观众击掌互动。
粉丝们一边啊啊啊的尖叫着,一边往前冲,连带着把姜乐忱和顾禹哲都冲向了前排。
姜乐忱在人群里被挤得东倒西歪,还要小心护着头发上价值千金的宝石领带夹,整个人笨拙地像是只小企鹅。
顾禹哲抬手圈住他的肩膀,把他控制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防止被别人撞到。
他们都没有意识到,橙色头发的姜乐忱究竟有多醒目,即使他们身处无尽粉丝的包围之中,走下舞台的盛之寻还是一眼看到了他。
隔着人群,当红顶流的目光落在了圈住姜乐忱的那只手上。
那只是短暂的一秒停顿,盛之寻并未影响自己接下来的表演,周围的粉丝们也没发现偶像的一瞬走神。
但顾禹哲是什么人啊,他比任何人都能更敏感地捕捉到舞台上的一丁点变化。
顾地主看向身旁的姜乐忱:“……我怎么觉得,刚刚盛之寻在看你?”
“怎么可能?他又不认识我。”姜乐忱仗着自己长了一张乖宝宝脸,说谎时连眼睛都不眨,“他是顶流我是糊比,只听过糊比登月碰瓷的,没听过顶流下乡扶贫的。”
因为他说得太坦然,顾禹哲虽然心有怀疑,但很快这丝怀疑就消散了。
等到舞台表演结束,盛之寻带领他的四位队友再一次走上台,和观众们挥手道别。原定四十分钟的表演,加上两次安可,时长将近一个小时,几乎和半场演唱会差不多了。
站姐们举着相机拍到手软,普通观众鼓掌鼓到手软,主办方数钱数到手软……真好,每个人都收获了充实的一晚。只有可怜的小姜队长被顾老板压着“学习前辈经验”,饱受心灵□□。
近万人的场子,光是散场就拖拖拉拉用了半个小时。
音乐节因为聚集的人太多,信号向来不好,即使旁边立着两辆电信车,该没信号还是没信号。
姜乐忱觉得没信号挺好的——他认识有一种人,出去旅游一天二十条动态,吃个高级餐厅一道菜一道菜的拍,看演唱会直接在朋友圈直播全程。
就差把每天上几次厕所昭告天下了。
今晚音乐节信号不好,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直播欲望无法纾解,也不知道他们的朋友圈里有多少人免受摧残。
姜乐忱跟在顾禹哲身边,顺着人流往休息室走,准备去和团队里的其他人汇合。
忽然,顾禹哲的手机响了起来。
铃声急促,一声接着一声,顾禹哲拿出手机一看,发现在他失去信号的这一个小时里,他的手机多了几十条微信、和十来个未接电话。
顾禹哲眉头一紧,接起了电话。
姜乐忱在旁边乖乖等着。
“嗯,刚才没信号……什么?”顾老板声音一顿,侧目撇了身旁的姜乐忱一眼,但很快他就把视线收了回去,一派镇定地和电话那边的人下达命令,“让宣传那边尽快跟进,所有人的账号都回关,不用有太多互动。毕竟是前辈,保持尊敬就可以了,不要太殷勤。相关的软文咱们不要发,若是有营销号主动发了,可以买点转发量。”
这个电话前后不过几分钟,顾禹哲就交代完毕。
他挂断电话,重新看向姜乐忱。小姜同学条件反射,唰的一下站的笔直。
“姜乐忱,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顾禹哲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探究意味,“你最好实话告诉我,你和盛之寻是怎么认识的?”
“……?”
“在B.R.E.A.K.上台之前,盛之寻手滑点赞了你的站姐直拍,虽然很快就取消了赞,但还是被粉丝截图了。他的团队倒是反应挺快,用他的账号关注了hotboys10的官方微博,可是在今天之前,你们都没有任何交集。”
“……???”姜乐忱脑袋都要炸了,结结巴巴道:“呃,可能他就是单纯欣赏我的舞台?被我的演唱折服了,也想当我的妈粉?”
顾禹哲挑眉:“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好吧,姜乐忱也不信。
没有办法,姜乐忱只能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和盛之寻的短暂交集从头到尾复述一遍。
他是如何混进高级休息室的男洗手间、又是如何在洗手间里唱歌走调引来了蒸煮、最终又把蒸煮气走……
他一边吭哧吭哧交代犯案经过,一边小心窥探着顾老板的脸色。
“顾总,我之前不是故意不说实话的。”姜乐忱对天发誓,“我是怕你不信!谁能想到盛之寻会突然出现在公用洗手间,还帮我调整t恤肩线啊?这事儿不论说给哪个人听,那个人都会觉得很荒诞的。”
“确实挺荒诞的。”顾禹哲听完来龙去脉,沉稳地点点头,“但一想到这件事是在你身上发生的,一切就合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