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安心,乖巧地答应了。
风清月朗,一夜好眠。
舟车劳顿了一路的众人,在如此好的环境下休息了一夜,除了许怀谦,第二天,个个都神清气爽地早早起来了。
许怀谦身体弱,路上又受了一路摧残,知道他这会儿急需的补身体,一众借住在他家的客人也不会那么没有眼神,等不到他起来吃早饭,各自吃过早饭后,就去办自己的事去了。
王婉婉和陈小妹忙着熟悉她们的新家,裴望舒和章秉文早就对这繁华的京城好奇不已,吃过饭,两人就商议好了,要出去逛逛。
他俩天生不对付,说不到两句话就容易吵起来,原本是想拉着孟方荀一块去的,三个人在这块也有个缓冲的,奈何孟方荀说他还有事,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总之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跟他们一块。
两人无奈,只能大眼瞪小眼,暂时放下心中对对方的仇恨,结伴出门去了。
他们一走,孟方荀就提着礼去了京都的繁花街,拜访了翰林院编修宋云帆宋大人。
他也没说自己是来拜访岳父的,就说自己是来拜访恩师的。
虽说两家定了亲,定情信物和庚帖都交换了,此事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孟方荀不介意自己未来的妻子高矮胖瘦,但他太清楚自己,跟许怀谦他们比起来,太相貌平平,人家京城里的千金大小姐,或许会头脑发热跟自己书信定情,也或许在看过他相貌后,大失所望,想要退婚。
女儿家的名节最重要了,他要是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万一宋微澜见过他相貌想要退婚,那岂不是害了她?
孟方荀考虑得比较多,因此他连裴望舒他们都没告诉,来拜访行的也是学生之礼。
他不知,早在他拜访前,他的未婚妻,早就把他给宣扬出去了,这几日,日日都有她在京都的小姐妹上门,就等着看她这样不计后果得失为自己谋来的夫君,是何等模样。
可他一连好几天都没来,宋微澜的一众姐妹就不禁有些不耐烦了。
“原本说了二月初就上门来拜访的,这都二月初八了,离会试也就只有四天了,他该不会是胆怯了,没上京来赶考吧?!”
“不会的。”宋微澜很相信孟方荀,“他去年的秋闱成绩很好,不会畏惧科考的。”
而且她从孟方荀写给她信的言谈举止中也能看出来,孟方荀不是那种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人。
他要是胆小怕事,当年都不会给她回信。
“你也说了是去年的秋闱,每年秋闱科考成绩好得数不胜数,可通过春闱的人寥寥无几,没准他是怕了各地的举子?”
要知道,春闱可是和全国各地的举子一块考,能考上的举人的学识都不会太差,孟方荀是不错,可面对全国各地的举子或许就不一定了。
“你们忘了,去年的秋闱可是陛下阅的卷子,他能得到陛下的认可,才学怎么可能会差?”对此,宋微澜早就有了应对之策,她觉得孟方荀能在去年的科举中脱颖而出,再差也不可能差到哪儿去。
可她的一众小姐妹不这么觉得:“他去年考得再好有什么用了,别忘了,江南的沈家的沈温书、霁西傅家的傅凌霄,沅东左家的左青丘这些世家公子,哪个又差了。”
“就是啊,以前他们是不知道这时政怎么考,才考不好,现在人家知道怎么考了,还能考不好?”
“我听人说,这些世家公子,全都在家苦心钻研那时政,就连我哥他们都钻研出了一点门道,这些世家公子,背后还有家族的支持,定然比我哥他们还要厉害!”
“你那未婚夫,无权无势的,也就是赶上去年的趟了,才能考好,想要跟这些世家公子比还是差太远了。”
不是这些千金大小姐们故意贬谪孟方荀,是事实本就如此,平民考不过官宦人家的子弟,官宦人家的子弟考不过世家公子。
亘古至今都是如此。
这种观念已经在她们脑中形成了固定形式,很难改变。
“就算他考不过别人,也不会胆怯上京的。”不管她们怎么说,宋微澜都不会相信,孟方荀会是那不战而退之人,一个人的神情可以演,嘴也会撒谎,可他的文采总是做不了假的。
两年时间,几十封书信,每封书信上写的赋都是假的话,那就是她宋微澜眼瞎,连一个人的文采好坏都看不出来。
她这般固执,其他小姐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嘴上嘀咕:“这学识也不差,也不畏惧赶考,为何迟迟不来拜访,难不成,真是因为相貌太丑,无言前来面对。”
都还是只有十六七岁的姑娘,大一点的也不过才十七八岁,她们又不科举,家里家世也不差,将来找夫君都在门当户对里找,对这科举一事,并不感兴趣,她们最感兴趣的还是这未来夫君的相貌。
在她们前中的乡下举子,就跟她们以往在京城里看到的那样,虽说衣着打扮不再是平民百姓补丁打补丁或是简简单单的一袭青衣模样了,可从小没生在京城这种官宦家庭,没经过京城繁华的熏陶,身上总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小家子气。
有些甚至就直接是土气了,这种小家子气和土气是任何昂贵的衣服都遮掩不住的。
她们听宋微澜说,孟方荀出身农家,从小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过活,都不敢去想,那晒得黝黑的百姓穿上华服是何等滑稽的模样。
更不敢想要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是何等的难受。
“兴许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吧。”她们怎么想,宋微澜不在乎,反正她从定下这门亲事开始,京里就有不少人来笑话她了。
尤其是,先前,她娘给她相看过的两家人,都明里暗里等着看她笑话。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