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出来了,陈烈酒的砖应该也能烧出来了,到时候回笼的钱怎么都够他们的日常开销了。
“……那件大氅。”
陈烈酒仅仅只是说了一句,许怀谦就懂了,大氅把他们结婚的钱花掉了。
这也不能怪他老婆,本来家里的钱无论如何都是够的,就是没有想到他这具身体太能折腾了。
家里刚好一点就出事。
许怀谦不知道在哪里听过这样一句话,没钱大家都好好的,家里一有钱就出事的话,还是穷点好,因为去财保平安。
“没事,财去平安来。”许怀谦挺看得开的,而且这天越来越冷了,他也越来越在外面呆不住了,有件大氅能让他的活动空间开泛很多,多好。
“那咱们婚礼怎么办?”一向不为钱发愁的陈烈酒这次是真的发起愁来,再怎么说他也不能给许怀谦一个极为敷衍的婚宴和生辰宴。
“……我们的炭怎么没动静呢?”一说到这个,许怀谦就纳闷。
他给所有有权有势买得起好炭的亲朋好友都送了白炭去,可是这白炭送出去,就跟石沉大海一样,一点回信都没有了。
难不成十两银子一车的炭价格真的很贵?
陈烈酒也叹气,原本以为这么好的炭送出去,生意会像黑炭一样源源不断地来,没想到送出去后,就没有动静了。
不然,现在家里什么钱都是够的。
可见这做生意也不都是一帆风顺的。
“别着急,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困难是一时的,没准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我们。”许怀谦再怎么说也是男人,虽说他平时都靠着老婆吃饭,可现在老婆有困难了,他总不能还一副无助可怜的模样。
强打起精神来算了算,他和阿酒的婚礼酒席这些都不贵,村里人家不用吃什么山珍海味,十两银子就能操办出一场让全村人赞不绝口回味数十年的婚礼,更别说其他了。
许怀谦想要给陈烈酒操办的婚礼,钱都花在了装扮上,买络子线,红绸这些贵。
络子线还好说,上次裴望舒找人来给他学打络子的时候,他向他便宜买了不少,红绸可就不好说了。
绸缎多贵啊,他再脸皮厚也不能一直占裴望舒的便宜。
不能用红绸了——
“那就用红纸吧,”许怀谦瞬间想到了办法,“我现在也能看见了,我们把红绸换成红纸就能省很多钱了。”
“阿酒,”许怀谦拉着陈烈酒的手,开心地笑了笑,“你看这不问题就解决了。”
“红纸怎么弄啊?”陈烈酒愣了愣,想不出来红纸怎么操办婚礼。
他原先和许怀谦幻想的是,他们要像大户人家那样,将家里都用红绸扎得喜庆喜庆的,到时候他的阿谦会是那天会幸福的新郎官。
可现在好像快被他给搞砸了。
“你别管,到时候就知道了。”许怀谦卖了个关子。都说这婚礼由新娘子来操办新郎官不管更好。可许怀谦想到他是入赘给陈烈酒的,可不就是他的新娘。
这种事让他这个“新娘”来操心,陈烈酒只管做个甩手掌柜等着结婚就好。
许怀谦让陈烈酒别管,可陈烈酒还是管了,第二天一早路也不修了,直接带着人去别县卖炭去了。
正是入冬时节,白炭卖不出去,黑炭他还卖不出去了?
怎么着也得把许怀谦想要的婚礼模样弄出来。
他们在这屋说着话,那屋的王婉婉和陈金虎也同样在说话。
不同的是,他们一个睡床上,一个打地铺。
没办法,太小了,允许他们早恋已经是许怀谦和陈烈酒大度开明了,再允许他们睡在一起,太毁三观了。
“婉婉,以后我也要给你一个像模像样的婚礼。”这次回来,陈金虎发现家里处处都不一样了,再听王婉婉描述他二哥要给大哥一个怎样的婚礼后,就更加意动了。
“没事,我们现在这样也很好啊。”王婉婉一点都羡慕。
各有各的缘法,大哥那样的人,就该二哥那样的人去配。
像她,这辈子能够拥有像阿虎这样的夫君和大哥二哥小妹这样的家人,她已经很满足了。
“我给你买了只钗子,你看好不好看。”陈金虎这次走镖虽说挣了不少,可给家里人买了礼物来,他也没剩多少了,剩下的钱都在给王婉婉买的这只银钗上,他从怀里摸出来拿给王婉婉。
王婉婉从床上接过木盒,打开看了看,是一只用兰花样式的银衩,不是很精巧,但却很好看。
“很好看。”王婉婉拿起来在头上插了插,大半夜的什么也瞧不见,但就是很开心。
“好看就好。”隔着被子陈金虎都能听见王婉婉开心,见她开心,他就开心。
走镖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王婉婉。
在想她的一颦一笑。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次走镖,他和大哥去寺庙里歇脚,寺庙的客房要比客栈便宜,斋饭也便宜,他们就想住一晚就走。
没想到碰上山匪下山作乱,那天他看到王婉婉穿着一身鹅黄的裙子被山匪掳走,哭得一脸绝望的模样,当即就求了大哥让大哥去救人。
他们走镖的其实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像这种山匪作乱只要不打劫到他们头上,最好不要去管。
可陈金虎那天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很想去救人,想到王婉婉一个弱女子被山匪劫去,还不知道要经历什么,就很想去救。
大哥虽然很不赞同他的举动,但还是答应了去报官。
可是官府太慢了,等他们集结人手去救人,黄花菜都凉了。
迫不得已他只得和大哥带着镖局的人先行上山。
好在这不是一个很大的土匪窝,一群土匪也是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几刀就砍伤了。
当大哥把用被子裹着的王婉婉救出来时,陈金虎都不敢想,要是当时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