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干穿好衣裳,再继续晒腿。
当她重新回到岸上,就只剩一些碰到水的发丝还湿着。
她站在一片树荫下,用眼神示意陈敬宗过来服侍她更衣。
陈敬宗捡起她早已晒干的褙子、长裙,绕到树后。
华阳闭着眼睛,伸展着双臂。
陈敬宗先帮她系好长裙,再帮她披上褙子,那衣料清凉丝滑,遮掩了长公主一身的仙姿玉骨。
就在华阳睁开眼睛想要检查自己的仪容是否得体时,陈敬宗突然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中,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急切地吻了下去。
华阳笑了,因为他刚刚足够老实,此时她便也愿意给他。
可她低估了方才那一切对陈敬宗的刺激,陈敬宗的手渐渐移到她的裙带上,还想再帮她解开。
华阳一把拍开他的手。
陈敬宗改成抱她,在她耳边喘着粗气。
他喘了很久很久,久到华阳担心他不想再忍的时候,陈敬宗终于松开了她。
可华阳瞥见了,他根本还没有彻底地冷静下来。
她走开一段距离,坐在石头上看水。
陈敬宗背靠着树干,头往后仰,对着树梢闭目养神。
华阳偏头,看见他比那树干还要笔直挺拔的身影,看见他完全伸展开的脖颈弧度,喉结不时地滚动着。
华阳默默收回视线。
终于,陈敬宗走过来了,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只在看她的时候,眼底压抑着什么。
华阳:“回去了?”
陈敬宗点点头,转过去,朝她露出后背。
华阳:“我自己走吧,路上已经晒干了。”
陈敬宗蹲着不动。
华阳只好趴了上去。
夏天的衣裳又能有多厚呢,陈敬宗没走多久,华阳就觉得他的后背跟刚刚灌了热水的汤婆子似的,一股股地往她身上送着热。
奇怪的是,清晨过来时明明没有这么热的。
亦或是阳光变晒了?
两人这一路都没有说话,只有贴在一起的肌肤随着他的脚步而轻轻摩擦着。
前面就是弘福寺了,陈敬宗也看到了周吉悄然隐去的身影。
他回头,看见华阳绯红的脸。
陈敬宗走到旁边一棵树下,将她放了下去,道:“歇一会儿吧,你现在的样子,容易惹人误会。”
华阳快速看了他一眼,武官就是厉害,明明身上那么热,脸上却是正经无比。
陈敬宗忽然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我。”
华阳不明所以:“为何?”
陈敬宗:“色./眯眯的,我怕我把持不住。”
华阳:……
她怎么可能会用色./眯眯的眼神看他!
拍开陈敬宗的手,华阳绕着树转了半圈,保证连他的衣角都看不到。
陈敬宗笑了笑,靠着树干道:“我眯一会儿,你脸不烫了告诉我。”
华阳摸摸自己的脸,哼道:“都是路上晒的。”
陈敬宗:“嗯,这会儿日头是挺毒的,出发时应该拿一把伞。”
华阳:“以后再也不要夏天出城了。”
陈敬宗:“夏天热,但夏天也有夏天的好。”
他此时的声音有些哑,华阳隐隐猜到他的“好”是指什么,没有再接话。
远处一片半人多高的杂草后,周吉暗暗地躲在这里。
他本以为长公主与驸马很快就会过去,他也可以带着这边的侍卫们离开,可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难道遇到了什么变故?
周吉悄悄探出头,就见驸马爷靠在一棵树下,长公主的裙摆从树后露了出来。
这又是在做什么?
周吉不懂,也不敢擅自过去打扰。
“好了。”
华阳在脑海里念了几次佛经,总算将这一路的异样压了下去。
她从树后转出来,一下子就对上陈敬宗投过来的视线。
华阳迅速避开,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再微微扬起下巴,走在前面。
烈日当空,缓步而行的长公主清冷倨傲,仪态万千。
陈敬宗笑了笑,加快脚步绕到她前面,挺拔的身形恰好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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