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百年的时间预算,他硬生生只用了不到二十年就完成了。
简直可怕。
快到,压根没有活人见到过他巡察的身影。
直到现在,宗门内依旧有不少长老怀疑,这位祖宗是不是压根没有外出进行巡察。
待段未白带着查阅到的资料,找到辛夷时。
看到了又在欺负猫的“自己”。
“……”
“……”
新旧版本的段未白,面面相对。
辛版段未白面色如常地,抱着怀中炸毛的胖狸奴,甚至还微笑着抬手打起招呼,“嗨,二师兄你来啦。”
段未白幽幽道:“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变成我的样子,来欺负青鹭的猫。”
辛夷实话实说,“因为本君不想丢自己的脸。”
段未白:“……”
所以就选择丢他的?
淦,他就不要脸了吗?!
段未白心里一梗,怨念深重道,“扮人者,人恒扮之,小心报应。”
“本君就是报应。”
辛夷邪魅一笑,一点也不带惧的。
看着对面油油腻腻的“自己”,段未白感觉眼睛有些疼,不忍直视地偏过头,“求求您当个人吧,别用我的脸做出这种表情!”
在他的抗议声中。
辛夷放下歪起的嘴角,开始谈起正事。
对于巡察的路线,她暂时没有什么想法,但对于队伍配置她倒是有一个念头。
直播间观众在听到巡察二字后,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巡察=探访民情,同为蓝星人,这次辛夷和他们的脑电波对上了。
既然是探访民情,就肯定不能明着来。
她的计划是故布疑阵,准备十几支虚假的队伍,真实的自己则——
微服出访。
对于她的这个计划,无渡三人都投了赞同票。
以辛夷皮上天的脾性,巡察路上绝对不会安分,前面不知有多少幺蛾子在等着他们,与其浩浩荡荡的跟着大部队,人多眼杂,容易出乱子。
还不如就他们四人,简简单单。
说干就干。
前脚刚确定了计划吩咐下去,后脚师兄妹四人便轻装上阵,四个人牵着四匹代步的灵兽,离开了天爻圣宫。
翻看了宗门境内的舆图。
他们简单商量后,选择从附近的一座小城出发。
骑着灵兽,日夜不眠行了数日,直到这日傍晚,才行至舆图上的城池,毕竟是天爻圣宫附近的城池,属于天子脚下。
就算只是一座巴掌大的小城,也格外热闹。
城中有不少高阶修士出没。
毕竟是微服私访,一旦被人认出那就没意思了,师兄妹四人都进行了简单的伪装,戴上了面纱和面具。
城池出入口的守卫,把守的很是严实。
细细盘问了一番。
才放辛夷一行人进入城内。
夜色已至,大街小巷上挂满五颜六色的灯笼,灯火通明,本该热热闹闹的长街上,却没太多人走动,且大半都形色仓皇。
无论男女。
但凡有些姿色的,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有些人三三两两聚在灯笼下,在忧心忡忡的谈论着什么,辛夷好奇听了两耳朵,发现他们是在讨论采花贼/采草贼。
城池不大,人却不少。
师兄妹四人问了数家客栈。
好不容易才在一处极为偏僻的区域,寻到家有空房的小客栈。
夜色已经彻底降临,天地间变得灰蒙蒙的。
掌柜的提起手中的灯笼,借着昏黄火光,细细端详着四位来客姣好的眉眼,冷不防冒出句,“诸位是刚到我们问花城吧?”
“是。”
无渡颔首。
“只是遮住半张脸可不太够,还是再藏藏吧。”
客栈掌柜隐晦的提醒起。
“采花贼?”
辛夷细细打量起面前的小客栈,“我们听说了。”
却见客栈掌柜摇摇头,“那些,可不是普通的采花贼。”
段未白稍稍来了兴致,“怎么个不普通法?”
“是一群眼光很挑剔,行事很很……”客栈掌柜拧起眉头,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总而言之,很奇怪的采花贼。”
“一群?”
辛夷的关注点有些歪。
她目露迟疑,采花贼/采草贼一般不都是单打独斗?这种特殊的贼属也能成群结队的一起行动?呃——
会不会太黄|暴了?
剩下的内容,不该是自己免费能脑到的。
辛夷点到即止,为原地起飞的脑回路踩住刹车,跟随着客栈掌柜去了后院,这座小客栈只有两层楼,一楼和二楼是用来就餐的,客房在后院。
放出金玉傀儡打扫房间。
闲来无事。
辛夷踩踏着夜色,去后院的马厩喂灵兽去了。
她身上没有灵兽吃的牧草,索性取出小半篓灵果,逗弄起马厩中的灵兽,半篓黄杏似的灵果喂得快见底时。
辛夷耳尖忽而颤了颤。
眼眸朝右下方轻瞥了眼,她没有动弹。
继续摆弄着手中的灵果,逗弄起马厩中的灵兽。
直到——
“呼呼”
刺耳的破空声袭来。
一根粗大的木棒,重重敲击在细白后颈上。
抱在怀中的竹篓“啪嗒”滚落进马厩内,赤裙女郎身子一歪,随之软软瘫倒在草地上。
“哐当”
丢开手中的木棒,背后偷袭的少年郎面带恼怒,直勾勾看向身前的赤裙女郎,咬牙切齿,目光怨怨哀哀。
“可真让我好找!”
“勾搭了我还不够,竟然还朝我小娘下手——”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混账,始乱终弃的浪荡……”
辛夷原以为是遇到了客栈掌柜口中,眼光很挑剔的采花贼,还想着戏弄一番找找乐子。
但听这个少年郎左一句始乱终弃的渣滓,右一句丧尽天良的混账,还牵扯到了亲爹小老婆的混乱关系,满满的怨夫样,她有些躺不住了。
揉弄着后脑勺。
在少年郎惊愕的目光中,她从草地上坐起身。
“你没晕?”
他脱口而出。
“脑有疾?”
辛夷斜眼瞥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