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东的秘书,那位叫LAURA姑娘,在笔记本电脑上告诉地记录,明凡偏头一看,天呐!全是英文。这些生意上的伙伴都是藏龙卧虎,这么一个小小的秘书竟然是位精通英语的高手。明凡心想,今天的谈判自己要打起百分百的精神来对待了。
杨晨只能认真地听着,他知道对手是一位如假包换的专家,此时废话最好少讲,听懂了再发表意见才不会露怯。
一个小时过去了,李东不累、不饿、不懈、不歇,硬生生把想要说的、想要表达的都分析清楚了,才客气地问杨晨:“杨晨总裁,我的观点您觉得可行?”
“太行了!李董把我想汇报的问题都分析清楚了,那小弟就只做两个方面的说明了。”
“您讲。”这个时候他又惜字如金起来。
“一是,项目合作意向里,您和我们高董已经有了共识,我作为执行者,仅就资金管理给您汇报。我们会在深圳和专业的信托公司合作,资金进入基金池后,立即封闭。今后的投资必须在投资人、政府和运营团队三方的监督下专款专用地投入到项目上。项目建设全过程接受投资人的监控。项目财务管理团队将有政府、运营企业和信托公司三方出人,按照财务管理规程使用资金,并由第三方机构进行评估、审计和监察。”
“OK!第二呢?”
“项目的运营公司将由我来负责建立,向基金投资人或机构汇报。项目运营团队的专业度和实施项目的能力,将受到全程监管和监督。这是我的简历,可以初步说明我操盘项目的能力和经验。高董再来做信誉和实力的背书,您看这样好不?”
李东接过杨晨的职业简历,快速地阅读,并在上面写写画画,然后才:“我了解了,即杨总裁客气。我要了解和疑问的问题您都解决了。您看这样好不好,我会在这之后和高宙董事长有个视频会议,明天通知您签约的事?”
“那好呀,我没有意见,您们决策,我来执行,等您消息。”
李东连客气都没有带着秘书离开酒店回去找高宙开会了。
两个小时的交流对于飞行了2000公里,仍然颗粒未进的杨晨他们何止是脑力劳动。
送走李东,杨晨松了一口气,看看手表,已经下午3点了。“我们垫底儿去,累死了,这李东就是个大神!”
明凡试探这问他,知道这一场沟通他并不轻松。“不好对付吧,老大?”
“不好对付,看来我要甘拜下风了。只有等他和老板开会再说。我听天由命吧。”他诚实地告诉她,并未掩饰自己的失望,在一个高手面前服输并不丢人。
“你也有搞不定的人?”明凡也有少许的失望,深圳的顺利看来不一定能在上海复制。
“这位就是,我能量不够呀。”他的失望全都写在了脸上,明凡和苏浅夏在他的神态里看出了不妙,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谁又能比谁高明到哪里去。
小苏伸伸舌头:“总裁,刚才我基本没听懂什么。”
“我也差不多,他太强了,明明是个强人,却装出了一副怂样。阿拉上海宁嘎厉害咯!”一句话把俩姑娘搞得云里雾里找不到北。
“老大,您认怂了?”明凡明显在激将他。
“明凡,认怂不丢脸,上海滩哪哪都是人物。我的上海朋友曾经告诉过我,你在上海地铁里踩到一个人的脚,那人保不准就是个亿万富贾。”
“他们都那么低调?”
“这叫有腔调,刚才的李东你见识了吧,人不怎样,高调全在这里。”他指指自己的脑袋。
“我发现了。”明凡的失望之情同样溢于言表。
“小苏,你看见他的秘书没有?”
“看见了,全程英文记录,都不带停顿的,我吓死了!”
“是有点吓人,这也太厉害了,我的英语全都还给老师了。”明凡感叹道。
“算了,英语的话回去补课吧,我们现在去补充能量呗。”
三个人悻悻地走出酒店到外面去找精神食粮去了。
迟到的午餐后三个人转悠着来到了滨江路,在黄浦江边的景观凳坐下,杨晨双手托着腮帮看着来往的巨轮发呆。
明凡和小苏在堤岸上遥望着外滩兴高采烈地拍照、玩耍,杨晨的思维渐渐回到了他在浦江两岸奋斗的日子。
他最关心的是对岸的延安高架,那里有着他太多的情节。无数次在他情绪低落、犹豫不前的时候,他都会在晚间驾车从延安高架上急速俯冲下来从浦西瞭望着浦东的灯火通明、壮观华彩,并心生激情地再次投入战斗,那一次次死里复生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不知不觉里挂着泪水的笑在杨晨的脸上浮现,那是一段凤凰涅槃的痛苦、激烈、煎熬、新生的阶段,是那些东西再造了杨晨本人,那7年上海的奋斗和拼搏经历把一个大山里的男子催化成了现在的男人。
也是那段经历,叫他实实在在的清楚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
明凡远远看到杨晨放肆地流泪,她不想前去打扰,拉着小苏走得远远的,把空间和时间都留个了他一个人。
久久的还是不能平复心情,那7年在他的心底里刻下的烙印太深太深,许多伤疤将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