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杨晨下车回来了,看着快要进到会所大门的他,又看着林妍的车飞快地驶远,接下来该怎么办?成了这群人的一个问题。
进门后看到这行人,他淡定地又坐回了之前的沙发上,等着他们再次进来。
从围进来吵闹到被震撼而鸦雀无声,再跟出去追杨晨,看着他毅然回到屋里。
人们这个时候再没有吵闹,他们望向向东这个领头人,看看他下一步该怎么办?甚至有的人开始以看热闹的姿态来审视向东的举动。
杨晨佯装怒气未消,站起来朝迎面走到向东。
“给我那支烟,点上!”
向东被他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恭恭敬敬地递过烟来帮他点上了。
杨晨走回沙发,猛吸了几口,把浓烟朝全面狠狠喷了出来,嘴里和鼻子里都还在冒烟,活像凶神一般。
“向东,你是不是负责坝上的管理?”
“是的,英文副总的安排,公司的任命!”他得意地。
“那好,球场草皮退化、斑秃;蓄水池干了,还被沙掩埋了;老乡的牛羊都进场啃草了,这些事你怎么解释?!”
“这、这、这?”他语塞。
在场的其他人听到这里,自觉理亏,有人缩缩头,吐了个舌头,悄悄退了出去,忙该忙的事去了。
“向东,我说的这些情况,公司的管理章程里有处罚规定吗?”
“你,你,你们几个赶紧去瞧瞧,把那些牛羊轰出去,啃坏了草皮要赔的。愣着干嘛,赶紧呀!”
向东慌神了,杨晨质问的情况,别说给他们涨工资,追究他的管理责任,开除他都不为过。
“向东,需不需要和我再到场地里去看看,我还没有看完,肯定还能发现很多你管理不善、管理失位的地方,如果查出来,你怎么向公司、向集团、向股东老板们解释?”
杨晨咄咄逼人地严厉批评道:“我虽然不了解情况,但是球场的设施设备应该都很值钱的吧?因为管理不善造成的损失,谁来负责?难道英文他有没有给你们安排过、说明过、交代过?他有没有说过现场管理不好,他来承担所有职责,你向东可以免责呢?”
向东此时的气焰渐渐消失,他不得不佩服杨晨的教训。而杨晨又入情入理地帮他分析起其中的利害来。
“向东呀,你倒想求‘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且能同年同月死’。但是,你想好了,现在这个状态,你‘死了’他倒不一定会‘死’。”
他的鞭辟入里让他深省不语。
“那,不是,那不能的,他,没有;他,有……”
向东含糊其辞、语无伦次地想解释,但是他哪里解释得清楚呢?工作面前人人平等,管理失职的责任谁都清楚问题有多严重。
让杨晨不高兴的是,这里这些人工作都没有做好就来和组织较劲,就想狐假虎威地蹬鼻子上脸,那是很不明智的举动。
遭处罚是小,被开除那就是大事。在坝上能有一份像样的工资,能在一个有实力的企业“混饭”机会难得,谁都不会傻到这个轻重都分不清。
那个刚才还颐指气使的胖女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仅仅留下向东来招架这个难以收拾的场面。
“向东,多的不说了,你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也参加。其他事,我们再说,可以吗?”
杨晨再次平下心来,看着向东,发出了整理要求。
“您别动手,我们来,我们来。”
他已经起身去找扫帚了。
惊魂未定的林妍和苏浅夏一口气开出去十多公里,在御道口公园的大门口停下了车。他俩相视无语,都在回味刚才的一幕,也担心着杨晨的处境。
林妍已经把手机拿在手里,找到了通话记录里老板的电话号码。一个触碰,她就可以把刚才惊心动魄的情况汇报给他。想了想,她还是停下来了,她想知道杨晨的情况后再作汇报,她一贯做事周全。
于是,就给杨晨发了短信,告诉他自己两人没事,就在御道口乡街里焦急等着他消息。
杨晨收到短信后,不动声色地收起了电话,对之前发生的事只字未提,员工们都去吃工作餐了,向东也不知去向。
下午,杨晨找来了向东,让他陪着自己又检查了球场维保车间、球场备草区、大峡谷景区的栈道、配电房的运行状况。
午后,陆续一些游客进到了会所,有的订餐、有的打球,有的办理在会所的入住,现场基本恢复了平静。
他不无严厉地批评了向东现场管理存在的问题,叫他马上组织补救和整改,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也都没有提及。
他不想简单地追究和惩罚,里面很多复杂的原因还有待于他一一发现,层层剥开。
因为坝上每年有四五个月的雪期,按照惯例,所有的单位都会撤回围场县,等来年春天再上坝开工。所以,公司在围场也设置了办公室和一部分员工的下坝工作、生活设施。各企业往往只留很少的人在坝上现场值守冬季,以保证最基本的安保、财产安全。
杨晨没有找回林妍二人,让他们先去围场等候,他搭着向东自己的私家车一起往围场而来。
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