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那边咋样,最后老两口也让姜旭在信里说两句,让姜梨早早给宋家生个大胖小子。
姜梨:……
得了吧。
让她跟宋川生孩子,这辈子都不可能。
…
暮色将至,每家每户的院里都亮起了暖黄色的灯,烟囱的烟袅袅上升,一条条巷道里都是下班回家的干部和斜挎着缝补的书包往回家跑的孩子们,徐政委看到徐明辉挎着书包,和袁大山袁小山边跑边玩,他叫了一声:“徐明辉,天都快黑了,不知道回家?!”
徐明辉吓了一跳,抬头看到前面是他爹和抱着被褥的宋团长,吓的立刻站直,双手揪着书包带子一步三磨的走到徐政委面前,小身板都有些微微发抖,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爹的脸色,徐政委抬手揉了揉他脑袋:“你小子抖啥?是不是冻着了,赶紧回家去。”
徐明辉闻言,猛地松了一口:“爹,我先回家了!”
说完撒丫子就跑了。
徐政委笑着摇头:“这孩子。”然后看了眼宋团长怀里的被褥,正色道:“你家的事我都听说了,也不知道哪个混球东西翻墙到别人家烧被子!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要是让我抓到是谁,我非削他一层皮不可!这种恶劣行为怎么能发生在我们家属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干坏事,真当我们是吃干饭的吗!”
他哼了声,续道:“等明一早,我就把这件事反映到保卫科,让他们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罪魁祸首找出来。”
宋川咳了声:“徐叔,我先回了。”
徐政委朝他挥挥手:“去吧,回去也安慰安慰姜梨,遇到这事,她估计也吓坏了。”
姜梨不仅没被吓坏,还在琢磨着晚上吃什么。
在现代她是肉食动物,几乎天天不离肉,如今到了五十年代,别说肉了,就是连点肉星子都见不着,姜梨去厨房生火做饭,晚上打算随便做点,等明天一早起来去食品站排队买猪肉。
宋川回到家,看了眼在厨房忙活的姜梨,将被褥抱到屋里,出来洗干净手主动去厨房帮忙,男人身躯高大,一进厨房就立刻显的厨房逼仄窄小,他挽起袖子,看着姜梨将一张张面饼放进锅里,面上的葱花遇油就散出一股扑鼻的香味,男人挽起袖子,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我帮忙做点什么?”
姜梨没看他,将烙好的一张饼子铲出来放在盘子里,没回他的话,而是问了今天中午的事:“你找到烧被褥的罪魁祸首了吗?”
宋川垂眸,坐到灶台前拿起烧火棍拨弄灶口里的火星子:“我今天忙,没去找,明天再说。”
姜梨冷笑了一声,这一声落在宋川耳朵里莫名的刺耳。
他抬眸看姜梨,漆黑的眉眼里有些不满:“就因为不知道是谁烧了你的一床被褥,你从中午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又不是我愿意让别人烧的,我一天有很多事情要忙,没有多余的时间围着你一个人转,被褥被烧的事等我这几天忙完了再去调查,你现在有盖的就行了。”
男人说完,起身从柜子里拿走铝饭盒:“晚上我不在家吃了,你自己吃完早点睡。”
宋川走了,顺带把门关上了。
姜梨用锅铲将烙好的饼子铲出来丢进盘子里,灶火里火焰灼灼,姜梨心里却堵的难受,从她来到海岛看见宋川那一刻起就知道他不是小叔,可他和小叔长着一样的面孔,他对她的指责,刻薄,还有刚才那一刻对她的责怪,都让姜梨一时间难以接受。
同样的一张面孔,从十几年间对她的关爱呵护一下子转变成现在的冷漠刻薄。
就好像从天堂一瞬间跌入了地狱。
姜梨呼了一口气,又将一张饼子丢进锅里,随即毫无感情的笑了好几声。
伤感个屁。
他和小叔长相一样,但他不是小叔,何必为了这种人的几句话就内耗自己?
姜梨烙好饼子,炒了个素菜,吃过饭洗漱了一番就去睡了,她心里惦记着明天一早起来去食品站排队买猪肉的事,还惦记着明天早早起来看能不能碰见唐彩凤,问问她有没有看见是谁翻墙进来烧了她的被褥,姜梨一直是半睡半醒,她隐约间听见院门的声音和屋里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不用想都知道是宋川回来了。
哗啦的水声和脚步声没一会就消失了,随着隔壁的屋门关上,姜梨再一次睡沉了,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少,迷迷糊糊间又听见外面细微的脚步声,没过一会,又响起锅铲碰撞的炒菜声,姜梨耸了耸鼻尖,闻到了煎鸡蛋和葱花炝锅的香味。
这熟悉的味道一瞬间将姜梨的记忆拉回前世。
十岁那年,小叔从隔壁邻居家将她接走,带着她回到了一个三十平方的小屋子,那时的小叔刚满二十,没钱没势,过着给人打工的日子,他在屋里拉了一个帘子,将两人的床隔开,她睡里面,小叔挨着门的方向睡,她每天早上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先闻到的都是那一碗香喷喷的葱花面,面上放一个煎鸡蛋,鸡蛋煎的焦黄,配着细细的酸汤葱花面,是姜梨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味道。
“小梨,起床了。”
“小梨,吃过饭小叔送你去学校,你中午在学校食堂吃,小叔晚上去学校接你。”
“小梨,小叔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