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很安静,只有白石故意发出的、食指缓缓敲击桌面的声音……
就在这时,严徒回来了,并且一进来便看向白石,同时笑眯眯的说道:“真是的……让大家见笑了!”
“哪里哪里,是方面本部长公事繁忙……”
马上有人捧了一句。
白石也看出来,在第十一方面本部内,严徒海慈有不少亲信署长,可见其手腕高明,据说……在东都检事厅,严徒也有自己的关系网!
不过严徒这时却摇了摇头道:“哎,这算什么公务繁忙,居然是有人来求情……”
众署长闻言一愣——这事儿你就这么说出来?
难道……
是其他署的案件?
那也不用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啊!
甭管办不办这事情,方面本部长有什么指导思想,也应该单独传达才对……
等等!莫非是……
几个脑子快的,这时已经看向了白石。
“是财务省大臣官房秘书课的课长,他父亲今早卷进了棘手的案件里,已经被米花署请去配合调查了……”严徒这时直接说了出来。
区区一个“课长”,在财务省中当然排不上几把手,不过“大臣官房”作为各省的核心,尤其还是“秘书课”的课长,毫无疑问是在升职的序列里面。
甚至作为大臣官房秘书课的课长,比一般局长,更加接近“事务次官”的位置。
虽然没到可以直接给警方递条子的程度,但也足够给基层警署“施压”。
当然,即便如此,这位大谷课长,也没敢找白石,而是越过他找上了严徒海慈。
这不是为了官大一级、给白石施压,而是……
知道父亲被警署带走协助调查时,他第一反应就是要去署长办公室拍桌子,可是……得知署长是“白石黑”之后,当时大谷这脑子也嗡嗡的!
他和白石黑并不相识,可是他又怎会不知道,白石黑是什么人?
人家连法务大臣的脸面都不顾,自己这个“有希望成为事务次官”算什么……还是去找严徒海慈说说吧。
“哈哈哈,他也是求错了人,谁不知道我们的白石署长,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严徒这时捧了白石一句。
包括泽登在内,不少署长这时都偷笑起来……
这是将白石架在火上烤!
白石这时却只是稍一蹙眉道:“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如果大谷老先生真的犯法,法律自然不会因为大谷课长,就有什么偏袒。”
白石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严徒也说了,是“今早卷进”了什么案子里,故而此时白石也没有明确的说什么。
只是……
有一点,白石可以确定——既然大谷被带到署内配合调查,那肯定是查到了些东西的!
否则不可能轻易就将前财务省官员、现财务省官员的父亲,直接请到署内,且不说对方身份带来的额外压力,国木田也不会允许违规操作……
“不过今天下午,本来想给白石署长开个欢迎宴的,看来只能先搁置了……咱们也速战速决,各自简单汇报一下,上个月的工作,之后就散会吧!”严徒这时拍了拍手,一副为了白石着想,催促大家的样子。
一般每个月的署长例会,都是上午述职、下午聚餐,只是……
白石这周第一次聚餐,就要缺席了!
会开到一半,白石就给国木田发了短信,让他盯住这个案子,并且……派个人开自己的车过来接自己回警署,备用钥匙就在署长办公室里。
出了这种事情,白石也只能加个班了。
中午散会后,白石正要离开……
严徒还特地说道:“白石署长,尽管去做吧,我会支持你的!”说着还抬手拍了拍白石的胳膊。
白石离开之后,会议室里只有泽登和严徒的时候,泽登特地问道:“严徒老哥,财务省那边有消息说,大谷快要升迁大臣官房长官了吧?”
“大臣官房长官”的位置,对于“事务次官”来说,可是关键的一步——一旦升上去,将直接从“排不上号”,到“数得上号”,从“普通人眼里的大人物”,一跃成为“真正的大人物”!
而“事务次官”,就已经是“公务员”的顶点……
更之上的大臣、副大臣、政务官……都是“政客”,和真正做事的“公务员”是两条线,“政客”有人支持的话,拴条狗来都能做,没什么能力、资历上的限制。
“呵呵,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我们作为警员,可要秉公执法啊……”严徒先是唱着高调,接着又微微一笑道:“而且如果大谷课长的父亲,真的做了这种事情,那官房长官不就是没影儿的事情了?哈哈哈……”
“如果大谷不行的话,那升上去的就应该是……嗯,哈哈哈……”泽登说着指了指严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