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历247年,魏武郡南边数里外的边陲小镇上,此时正是金秋十月,正是田地丰收之时节,也是魏武郡的特色鳞鱼回流而上繁衍生机之时节;
“狗儿哥,狗儿哥,别捡鱼了,出大事了,有侠儿跑到咱们这里了!”郊外的小路上一群十多岁的孩童,领头的孩童手中攥着一张画有人像的告纸向着不远处的河边跑去,孩童的声音传到不远处的小河沟中;
大约三米宽的一处小河沟,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弯着腰挪开大石,寻找着隐藏的河蟹;豆大的汗水从少年的额头上滴落,两鬓之间还挂着几粒晶莹的盐粒;
“一群傻小子又在瞎喊什么呢?整天唧唧歪歪的。”少年起身,见那少年身形略有些枯槁,身上裹着如破布一般的麻衣,脚上绑着一双草鞋;一双黝黑的眸子中闪过几缕精芒,抓起河沟中的破篓,一个箭步爬上岸边;
“狗儿哥,你快来看看!”那位扎着一对辫子头的男童,将手中的告示塞到荀川手中;
“什么破玩意儿?不知道老子不识字啊,看什么看?”荀川把告纸塞到一旁穿着发白的小布衣手中;
“楚秀才,你念给我听。”那楚小秀才接过,嘟起嘴挺起胸膛,一副傲然模样。
“今,干干贼当道,京城中大犬遭袭,一贼人趁夜色逃”楚小秀才憋红了脸,张了张嘴却未念出声来;
“咳咳,狗儿哥后面就不认识了,但这下面写了予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这些老爷疯啦?十两银子找一只狗?这贼人就偷个狗,就值十两?老子打五天的鱼也就收40文钱”
“狗哥儿,那狗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狗,我们去找那个狗吧,找着那大狗,我们也去衙门换银子!”一群小儿簇拥着荀川,兴奋的喊着;
“找个大狗有什么难的!狗哥儿,我家里还有年前吃剩的肉骨头!我们拿去抓住那大狗——”
一群小儿喧闹着逐渐声音自天边渐远,随着一群顽童的玩闹声天色也渐晚。
“爹,我回来了!今天去灰水沟里运气不好,就捞到几个河蟹,不过这河蟹长得还挺大的诶。”
“哼,这食腐肉的东西,当然长得大了。”
荀川放下破篓,从老旧的木桌上端起一个灰色破碗,对着自己的鬓角,手指捋了捋,几粒汗粒滚落小碗之中,碗底除去着新粒之外,地下还布着少许灰白色颗粒;
“嘿嘿,爹,这再过几日,都又够烧碗咸汤的了,到时候我去村头拽几片槐叶儿,嘿嘿嘿。”荀川双手捧着这小碗儿,看着坐在床边皮肤黝黑消瘦的中年男人痴笑了几声。
“臭小子,最近村子里不太平,出去鬼混的时候把着点风声,桌子上还有点糙饼,吃了就早点闭门吧,明天爹犁完地,再去赵老爷家里求些灰面,再给你糊几个糙饼。”
“好嘞,爹~”狗哥儿嘴里塞着那张薄饼,嚼了几口,向旁啐出一块小土块来,正要掩上门来,一只血手从门槛伸入了门缝中正巧卡住了即将关闭的房门。
狗哥儿倒是未注意到变化,屋内随着大门渐蔽了月光。
“奇了怪了,这破门儿又闭不上了。”狗哥儿一咬牙,猛的一关门,只听得门外哀嚎一声。
“哎呦,见了鬼了,今天这门还会叫!”狗哥儿怪叫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听着门外的哀嚎声,屋内竟然一时间没有了动静。
“川儿,你快到火房里去,爹去外面看看。”荀城从床头坐起,摸着黑向着门口缓缓走去。
荀川应了一声快步进到了火房内,通过遮掩的门缝看着屋内的情况。
“谁啊?”荀城一把拉开一侧大门,手里攥着那锈迹斑斑的锄头。月光随着木门嘎吱的响声缓缓透进屋内。
荀城定眼一看,一人浑身浴血,一只发肿的血手耷拉在门槛儿上。
“哎呦,这是谁家的野汉子,这一身的血呀。”荀城使着锄头,把那人勾落翻身。只见那人身穿着一身血染白衣,怀中还抱着一柄长剑,那剑鞘中还塞着什么东西导致剑鞘未完全合上。
“川儿,快出来,把这人扶到床上去,到水缸里取些水来,这人儿一眼就不一般,这怕是哪里来的老爷”
狗哥儿应声出门,扶起那血人,荀城瞧了瞧门外,才关上房门,荀川拖着那中年上到了那木板茅草床上,又去那火房去取来瓢水,小心翼翼的喂到那中年人嘴里。
“汪汪汪!”
不远处大路上,几声犬吠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重的马蹄声,从这破院前疾驰而过,几道火光透过破落窗户透进小屋之中。
“完了爹,这是官府老人的马蹄声,这人怕是顶了火儿的贼人。”狗哥儿眼珠子一转,想到一条妙计。
“爹,我去拦住官兵,你等我会儿。”话了荀川正要推门,荀城一把拉住荀川的手。
“不行不行,这可千万不行。”荀城脑海中回忆起那城北王家老爷,报官府检举贼人结果落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