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玮。”叶伦淡淡开口,虽然一身布衣,但周身气度冷冽。
来到大明朝这些时日,他只想舒舒服服地享受人生,还没跟谁动过气。
“在!”孙玮立即挺直身子,眼神在几个嚣张跋扈的仆从身上扫过。
“带上我的令牌,去锦衣卫请毛骧带人过来,就说本驸马在西郊行宫发现了不法之事。”
孙玮郑重点头,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仆从们拦住。
“想走?没那么容易!”为首的仆从狞笑着举起木棍,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胆敢冒充当朝驸马,擅长皇家行宫,哥几个就是直接打死你,也没人会追究。”
他旁边的狗腿子更是应和,“刘哥,非但没有人敢追究,反而会褒奖我们兄弟几个,有吉祥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肯定会奖励金银珠宝!”
被称为刘哥的男人哈哈大笑,“说得对!得了奖励请哥几个喝酒吃肉,给我打!”
几个人补补逼近,眼中闪过凶悍的杀意。
叶伦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
令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仆从们看到令牌上的“驸马都尉”四个大字,如遭雷击,面如土色,纷纷后退。
有几个胆小的,双腿都在打颤,裤子竟然深了一大块颜色,显然是吓尿了。
“还不快放了那姑娘!”
叶伦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为首的仆从手忙脚乱地解开女子身上的绳索,额头已经沁出冷汗,他跪在地上止不住地求饶。
叶伦冷哼一声,根本就没搭理几个人,而是看向了狼狈不堪的女子。
那女子跌跌撞撞地跑到叶伦身后,泣不成声。
“你们且在此跪着,本驸马要好好查查这西郊行宫。”叶伦扫视着众人。
女子擦干眼泪,向叶伦行礼,“小女子李翠儿,是附近杨柳村的农户之女,多谢驸马爷相救。”她的声音还带着些许颤抖。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行宫的大管事名叫周扬,仗着是吉祥公公的干儿子,在这一带横行霸道,前日见了小女子,就派人来家中提亲,父亲不愿应允,今日他便派人将小女子掳来。”
说着说着,李翠儿又红了眼眶,“那周扬强逼我为妾,还要家中准备五十两银子做嫁妆。”
叶伦眉头紧皱,这真是既要又要啊!强抢民女还不够,竟然还勒索!
“这周扬可有其他恶行?”
“多得很呢!”李翠儿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他倚仗权势,强占民田,欺压百姓,去年冬天,王老伯家的田地被他看中,不肯让出就被打断了腿,张婶家的闺女被他看上,全家被迫搬离了村子。”
“周扬堪比土匪,但凡有人不从,就派人毒打,附近十里八村的百姓,没有不怕他的。”
叶伦表情越来越冷,这里虽然是城郊,但却也是应天府管辖范畴。
“应天府不管?”
李翠儿苦涩一笑,“周扬强横霸道,背景深厚,谁若是胆敢告到应天府,等待的就是灭顶之灾。”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尘土飞扬中,毛骧带着一队锦衣卫快马加鞭,疾驰而来。
毛骧纵身下马,对叶伦拱手一拜,“下官来迟,这些匪徒可曾惊扰驸马爷?”
那些仆从一听,脸色更加惨白,更有甚者哭嚎着求饶。
叶伦嘴角微扬,笑容幽深地盯着毛骧,“毛大人说这些人是匪徒?”
这毛骧一来,就将几人定义为匪徒,这其中可大有深意,一下子就将大管家周扬摘了出去。
毛骧眼神一暗,凑到叶伦耳畔说道:“驸马爷,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西郊行宫的大管家,曾是太孙家奴。”
叶伦轻哼一声,怪不得行事如此嚣张,原来不只是有太监吉祥庇护,还有太孙朱允炆这层关系。
“这么说来,我还真不能得罪他。”
虽然叶伦嘴上这么说着,可眼眸之中却闪过一丝冷意,这太孙还没有坐上皇位,手下的人就这般放肆,等朱允炆登基为帝,这大明还有出路吗?
一想到朱允文在位四年,叶伦就遍体生寒。
这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太孙,不懂人间疾苦也不懂御下之道,亲小人远贤臣,只会弄个大明江山动荡。
想到朱允炆在位的思念,叶伦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身为藩王小舅子,似乎很难躲过权利倾轧。
更何况,他已经得罪了朱允炆小老婆的亲爹。
但是比起被朱允炆清算,叶伦更担心的是朱元璋收拾他,钱没有按时交上去,自己项上人头难保。
叶伦心中百转千回,思路已经清晰,他眼神冰冷起来,语气更加强硬。
“毛大人,你应当知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