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字炼化后,竟然没有对修为造成丝毫影响,这就让张天衡有些懵了,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只要被机关术炼化,只有两种下场,要么是相互增长,共同进步;要么,被机关术吃了。可现在的情况,有点脱离掌控了。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文字承载机关术的力量,二者本就是一体,并且从未分离。
文字的由来众说纷纭,但都是一个故事的改版,只不过其中离奇程度要变很多。然而,最开始的故事,很是简单。
机关术降临人间后,文字从中降下。这就是关于文字的故事。记载的很少,文字,在上古修士眼里,只是机关术的附属品,没人去研究,可真实情况,怕也只有负责编撰史书的修士知道了。
文字如果与机关术为一体,那为何可以被普通人念出来?张天衡眉头紧锁,忽然想起铭文,他喃喃道:“文字,铭文…人会说话,人可以写字,人可以交流,这是一条时间线么?如果铭文是文字,文字,文字…”
想了一会儿,张天衡以手遮面,“哎呀。”张天衡躺在地上,喃喃道:“怎么忘了这茬?”机关术,不受时间,空间的约束,那它的产物,要以人的视角去解析,从一开始就错了。
想明白了这点,张天衡又想到了其他问题所在。铭文是文字,但文字,是铭文么?文字为什么可以被普通人掌握?文字,有力量么?
答案很明显,有。在文字诞生后,许多人的概念,从中延展而出,比如国家,比如亲人,比如…法则。
法则的延展,最近的,就是规则。而规则本身,只是机关术支线的其一,让他被赋予力量的媒介,是文字。
想明白了这点,张天衡思路逐渐清晰,“文字是机关术的产物,人也是,假身于外物,貌似很合理…那铭文就是高等文字?这么说也没毛病。”张天衡收敛心神,试图寻找,或者说是创造出一个他从来没想过的文字。
失败。
张天衡没有气馁,这只是一次尝试,一次微不足道的尝试。他又开始检阅文字,想找一个最合眼缘的字。
很顺利。
张天衡忽然消失。心境中,一个又一个红色光点从残破的碎片中浮起,环绕在张天衡四周。张天衡伸手触摸这些光点,喃喃道:“传承这么难,原因在这。”
踏入四品后,许多东西在无意间融会贯通,如果他不是对自己足够了解,都要以为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行为。
知识会在境界提升后赐予修士,而这个过程,没人知道是什么;赐予的是什么,也没人知道。张天衡直到刚刚才意识到,有许多知识,他压根就没接触过,来的莫名其妙。
知道心境的存在后,他忽然就学会了进入心境,和心境显化的方法;懂了这些,他对前两天看到的空间破碎也没那么意外了。很自然,没有丝毫违和感,这让张天衡感觉很恐怖。
能轻易影响到认知的力量,只有机关术。而机关术的赠予,被所有生命体所接受,这一切理所应当。可这种理所应当,从某种程度上扼杀了生灵前进的可能。如果一切可以轻松得到,在寿命尽头理所应当的还给天地,那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与圈养,不是很相似么?
生命源于机关术,记忆中曾有修士研究,人在接触机关术后,如果没有被机关术痕迹损伤,那理论上来说,可以达到永生的理想状态,这甚至不会牵扯到境界高低。
从这个角度来看,如果人在接触机关术后的寿命趋于无限,那死亡,不正是被某种不可避免的因素夺去生机么?这算什么?
张天衡感觉自己好像触摸到了什么东西,就差撞碎那道屏障,就可以知道真相。
想不明白。张天衡走出藏书馆,无声的喊着,“喂,有人么?能听到么?”一手附在耳朵旁,没有回应。
沉默许久,张天衡回到藏书馆,将问题埋藏在心底。
忽然,张天衡感到耳旁传来一阵阵回声,令他难受至极,竟是不慎跌倒在地,摔得头破血流。
过了许久,张天衡坐了起来,沉默不语。这是警告。不知身份,不知缘由…知道缘由了。
张天衡喃喃道:“我始终不认为这样可以让人成长。无端的赠予不会让他们感到满足,这就像一个秘宝,不断吸引贪婪的人,让他们争得头破血流。那些在争斗中的胜者,只会将这些知识视作珍宝,永远的藏起来。后世之人,大多如此?尽是如此?谁多谁少,真说不准。
先祖曾建伟业,造福后代。那些无私奉献的,难道就没有理想化的选择,所造成的因果么?其中有多少人是如今这般模样,你是知道的。在经过规则长达千年的统治后,还不明白么?你早就知道了。你一直都知道。这次,不正是你的一次尝试么?虽然不知缘由,可既然做出选择,那不妨再放开一些,试试。
让他们自己做出选择,让我们自己做出选择。街头争斗,乡里和睦;种族危机,和平共处;家国仇恨,合作共赢;乱世争霸,万邦来朝…我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