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衡走出包间,下楼结账后便离开了,心里放下了一件大事,只是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禁摇了摇头,他很确定是机关术的影响,使得他能够一直处于‘静’的状态,所以见到萧放不会感到开心,对于他对自己的看法,不会在意。
这几年,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很难再受到外界的影响,他的机关术不太一样。
通常机关术对人的影响远不止身体,还有情绪,越强大的人脾气越古怪不是没有道理的,机关术的影响会导致他们走向另一个极端,情绪的极端化,因此也有传闻:疯子不一定是机关术大成者,但大成者一定是疯子。
张天衡的机关术不同点在于,他感觉到了自身情绪的饱和点,机关术的影响到极点了,不会走向极端,变得无情无义,这算好事。但也说明了他的机关术不完整,算不上是好事,也算不得是坏事。
机关术种类五花八门,不乏有半篇成神,全篇废人的机关术。有部分机关术不去补全威力是很大的,可一旦补全,机关术可能就不具备当初的威力,甚至可能毫无用处,虽然不知道反制有什么用,不过感觉总归不会太差就是了。
思绪回转,张天衡回想起萧放的问题,图什么?很简单的问题,天下太平,当然是随口说的。在这个时代没人会拿这几个字当回事,因为战乱从未停止过。本就没有深交的可能,又何必为此苦求。心中的天下有多大?当时他忽然想起一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嗯,有点远,现在还是要想好,怎么面对这些年种下的恶果、
萧放的问题向他发出了一个信号,他这些年不管的,懒得管的,会让他付出代价。
在京城中的世家子弟鲜有像他一般沉默不言的,各自在朝堂之上都有活跃,在皇上和长辈眼中,他这些年的表现很明显,懦弱。这种不流露于表面的懦弱让他们更为失望,这种懦弱是对时代的失望,一个眼里没希望的人很难去改变,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其实不然,张天衡只是对京城感到了危机感,并不是来得不明不白,有一只手来笼罩在京城上空操控这一切,他甚至知道其中一部分人是谁,他们操纵着朝堂走向,使天武受困于当前局势,。这些人不单是在朝堂,就连街巷、世家、皇宫里都有,能渗透至这种程度,绝不是偶然间的,极有可能是迁都时渗透的,渗透的很彻底,当时他尚是年幼,未能及时察觉,而现在,迫于自保,他选择沉默,所有人都知道的沉默。
这不能是无知的沉默,要让每个人都对他产生一种固定的看法,是世家所不齿的一类人,有能力,但不作为。他还需要时间去培养自己的势力,这将会很漫长,在这期间,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必须成为一个变数。
张天衡不由得想到皇上几年前向他说自己一直在找破局之法,皇上不知道怎么缓解天武的窘迫,更不知道天武困境的根本,当时曲翟的眼神告诉他,我在等你说话。
张天衡走到鸳鸯湖边,站在水旁,望向水中倒映出来的自己,怔怔出神。
帝王心术,皇上貌似只学会了驭人之术,不会去看透别人的想法,以及敌友的不同之处,也是出于对机关术的依赖了。
张天衡觉得,他的机关术对他最大的好处,就在于赋予的天赋,他的眼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记下每个人的的神态,在不经意间的表现,和他们的眼神,就很容易去看透一个人的想法。
回过神后,张天衡看了看天空,中午了,一早上的时间过去了,张天衡打算去铁匠铺,是时候锻造一把斩马刀了。
张天衡涉猎颇多,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铁匠二傻子’之称,不单单是嘲讽,因为他的锻造手艺确实不错。很快张天衡来到了他名下的一家铁匠铺,已经关门了。
张天衡将锁掰开,走进里面,顺手从内锁住门。走到烧铁炉旁,将其搬开,一个洞内有一块发出红色光芒的石头,此物名为赤铁,周边是些随地可见的天元石。天元石,每日都会在森林或旷野中诞生,产量极大,可用于铭文雕刻和机关阵构造;赤铁,虽能量产,但相对于前者,是世间少有的天元石,也无法用于铭文雕刻和机关术构造,传闻中是上好的兵器材料,只是少有人试成功过就是了。
张天衡听说过那个传闻,传闻当中要铸造成功,需是懂机关术之人锻造,而懂机关术的人绝不会在外力上去求什么,当然,不乏有例外的。张天衡将其取出,放入烧铁炉中,心中默念:反制。顿时手上有股无形的力量似要喷涌而出,他的手微微一张,烧铁炉顿时炸裂开来,而赤铁变成了红色,
张天衡将其抓在手中集中精神,周围的天元石顿时漂浮起来,而赤铁慢慢变换了形状,变成一柄斩马刀,且刀身上开始出现奇特的铭文。
随着时间的推移,斩马刀形状逐渐固定下来,上面的铭文已然隐去,刀身变成了纯黑色。
“终于完成了。”张天衡长呼一口气,铸刀很费体力,加上使用机关术,他早就透支了,单是初次锻造这把刀,就用了一个时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