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华公主到!”
太监高声传唱,众人闻言都跪了下来。
凌华公主端坐在主位上:“众位请起,今个儿虽说是我宴请诸位来府中赏花,但诸位也勿要拘礼,只当是自个家中一般。”
话落,便有夫人上前一步:“多谢公主,早就听闻凌华公主明媚动人,仪态万千,是陛下最耀眼的明珠,如今一瞧倒真是。”
“敢问夫人可是最近在边疆履立奇功那宋大人的夫人?”凌华公主忽而问道。
宋夫人闻言,面上一喜:“公主殿下竟知道我?”
“如何不知,京中早就传遍了,若不是宋大人有幸得了宋夫人你这么一位贤妻良母,哪里能安心在边疆奋勇杀敌!”坐在主位的凌华公主掩着唇笑了笑,言语间似皆是赞赏之意。
被人一番夸耀的宋夫人顿时如坠云雾之中,有些飘飘然起来。
说话间也带了些自己不曾察觉的傲气:“那是,若不是我日日在家中辛苦侍奉老父老母,操持内务,做些杂货养家,光凭我家那个寄回来的银钱哪里能养得活这么大一个家?”
见自己不过说了几句赞赏的话,这宋夫人就这般忘乎所以,凌华公主心中愈发放心。
这种人最好拿捏。
凌华公主对宋夫人的态度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明所以者在心中暗暗羡慕,这宋夫人真是好命,竟然得了公主的青睐。
但不乏有聪明的,看出了这其中的门道。
怕是这凌华公主想要借宋夫人拉拢她那远在边疆的夫君。
而凌华公主同三皇子俱为一母所生,所以凌华公主做这件事的原因也并不难猜。
时今瞧着凌华公主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鄙夷,又看了看正兀自得意的宋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垂下眼帘。
若是这宋大人真的被三皇子拉拢,对于她来说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时今,你怎么了?我叫了你几声你也不答应我?”身边的龚玉暖轻轻碰了碰时今的胳膊。
回过神,时今抱歉的看着她:“对不起,我刚刚想起来一件事,入了神,没有听见你唤我?”
龚玉暖以为她是想起了在府中的事,便也没有追问,她用一边眼神示意时今,一边说道:“你瞧见凌华公主身边那女子没有?”
依言看过去,只见凌华公主身边正站着一个女子。
只是不怎么的,在时今瞧来,总觉得那女子的身量似乎有一点儿高。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有什么奇特之处吗?”时今虽回京已有一月之余,但是对于京中的消息却不甚了解。
“若是就这么看,这女子除了容色出众,确实没有什么其他显眼之处,但你也知道,凌华公主素来不喜别人比在容貌上高过自己一筹。所以当初我见凌华身边带着这么一个美人儿时,着实奇怪。
后来,我还是听我姑姑讲,这人其实是个生的貌美的男子,但是不知道陛下和贵妃知不知道?对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龚玉暖附身在时今耳边小声地说着,一边说还一边瞧着四周。
乍一听闻,时今也是有些意外,想着就算凌华公主十分受皇帝喜欢,这也太胆大妄为了。
只是,她忽然瞧着凌华公主时不时都要看向身旁的人,好似十分依赖他。
这其中必有猫腻。
只是前世她与凌华公主除了这次宴会,再也没有见过。
“林丞相府的二小姐何在?”凌华公主突然道。
虽然时今早已有了准备,但是当凌华叫到她的名字时,时今还是有些意外。
因为这一世并没有林挽月从中作梗,而她与凌华公主又素未蒙面。
这凌华公主突然点到她,这其中倒是有些令时今捉摸不透。
时今走上前行了一礼。
“你就是丞相府流落在外十几年的二小姐,瞧着倒是长得不错,就是你的性格我不太喜欢。”凌华公主轻蔑地扫了一眼时今,就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值得林挽月写了信来,让她多为照拂?
她林挽月当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真以为傍上了皇兄,就可以命令她做事了?
“还有,今日是本宫举办的赏花宴,你这一身素净至极的打扮是瞧不起本公主吗?”
“回禀公主,回到相府这些日子,我连相府大门都未曾出去过,亦未同殿下见过,臣女不知道自己做了何事惹您不喜?望殿下明确告知。望殿下不要中了奸人之计,损了自己的威名。”
“方才殿下说到臣女衣衫太过素净,实非臣女本意,实则臣女昨个才知道自己要来参加殿下的宴会,但手中没有银两,买不起一件新衣,只有这一件旧时衣物较为看得过去。”
一席话说完,时今竟是将自己择了个干净。
宴上的夫人小姐瞧着时今的目光多了些可怜。
这满京城的夫人小姐,谁不是季季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