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出了人命了!!"
刺耳的声音穿透过来,是门外的奴在喊。
赤野起了身,将昨日画的像收到了包袱里,开了门。
一抹红色入眼,隔壁的人也刚出来。
"过去看看。"白卬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也看不出这些日行路的倦意,赭色的耳朵警惕的立着,从赤野前面走了过去。
赤野眯了眯眼,跟了过去,一同走到了间客房停了下来。
血腥味很浓,床上趴了个人,准确来说是尸体。仔细看还能辨认出来,正是昨日调戏过白卬的男人。
而地上,是狼的爪印。
白卬走了进去,赤野伸出胳膊想拦,却拦了个空。
白卬伸出了手,修长的指尖长出了细长的甲,长指甲将男人的衣服拨了拨。身上的钱袋没了。
未等白卬发问,蹲下查看脚印的赤野便开了口。
"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白卬薄唇轻启,接着道"这些日子混进来的狼族不少,不明意图,许是为了钱财。"
言罢将手收了起来,擦了擦长甲。
赤野没回话,昨夜这间房本是开给他们的,被这男人抢了先,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刑狱来了人,将那男人抬走了,断定是狼人所为。
白卬想将蹲在地上的赤野掂起来,只是那人高了他一头,掂了掂也没掂动,索性准备转身自己走了。
只是离开的瞬间,修长的手就被有力的抓住了。
赤野声音低沉,却能听出些波动。
"狼族是想要你的命吧。"兴许是下意识的动作,说罢赤野像意识到了什么,又松了手。
赤野的力劲很大,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些薄茧,青筋微微凸起,,被他抓着的那只手已然留下了红印。
白卬并未察觉有异,只当赤野是过于紧张。白色睫毛一垂,便蹲在了赤野旁边。
"想杀我也不是没道理,我母亲被认定是和狼族有联络的叛徒,兴许觉得我也知道些机密。现在我离开了城,不就是狼族下手的好机会。"
说着这话的白卬,依旧是温润如玉的声音,依旧平静,像是有危险的人不是他。
"现在狼族的王是我叔父,赤峰。那应该是他派来的人,他可是做什么都不择手段。"
赤野盯着白卬的眼睛说道,窗户透来了些光,能看到白卬脸上还有些薄薄的绒,很淡很浅,这个年纪,他也不过是人族二十三四。
"有你在,我怕什么。"白卬转头对上了狼的眼睛。
只是对上时,赤野将头转了过去。
"眼下就等到了边境再说,若真要杀我,你不也自由了。"白卬漫不经心的起了身,他不能再在这耗下去了。
"我会杀了赤峰,在他能动到你之前。"赤野蓝色的眼睛泛着幽光,眼圈微红。
起了身的白卬愣了一下,转而勾了勾唇角,没说什么。
随后赤野也背起了包袱,跟了上去。
还是昨日那卖包子的大娘,只是今日再去,大娘一直盯着昨日乞丐小兽讨要的地方。
"还是逃不过啊。"说着大娘摇了摇头。
"什么逃不过?"白卬边盯着向小兽方向找去的赤野边问道。
"那几只小兽每日都来这个地方,我会给他们些吃食,只是今日,没见到他们。"大娘叹了口气。
不用想着也知道,那几只小兽消失了,跟大娘昨日讲的一样,总有小兽消失。
不等拿了包子,赤野便已寻着昨日的脚印找了去,他的嗅觉灵敏,已经有了方向。
他做事就是直接做,从未考虑后果。
白卬将包子揣了起来,跟了上去。
最后的地方是个草搭的棚子,里面又是狼的脚印。
"你们刑狱不管吗?"
赤野的眼睛通红,握紧的手青筋凸起,低哑道。
"本就是弱肉强食。"白卬温声道。
"那是命。"赤野回头,眼睛红的可怕。
"要么死了要么被抓起来了,刑狱能管的只是将那些混进来的狼遣送回去。"白卬抚了抚袖子,继续道。"别忘了你也是狼。"
赤野玄色斗篷下银灰色的耳朵不易察觉的动了动,眼睛里是看不出的深意。
"吃些包子吧,吃完上路。"说着白卬从袖中拿出了揣着的包子。
"我说了我会去杀了赤峰,我和那些狼不同。"赤野咬牙道。
"之后呢?"白卬饶有兴趣的盯着赤野。
"之后助你称王,两族和谐。"言罢,赤野的眸子淡了淡。
"你靠什么成王,靠你那易怒的气性?"白卬边说边把包着包子的纸打开,递了过去。
一声狼的低吼,白卬手里的包子被打掉了地上。扑面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