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这一点,也是让人最不理解的一点。
如果是醉香楼要把如意楼摁死,那就应该是从水源或者食材上动手,这样就会有大面积的人出现问题。
可现在,出现问题的就只有这一份辣炒猪大肠,不是反而更容易让人疑心如意楼是被陷害的吗?
聂小鲁面容严肃,声音犀利:“王璐,你是在教本县做事?”
王璐连忙磕头:“民妇不敢。”
谢三谢虽然跪在地上,但修养仪态都很好,他恭恭敬敬行了礼:“大人,我有证据证明我们店的食材没有问题。”
聂小鲁挥挥手:“呈上来。”
这些证据,店小二都是准备齐全的,可算等到这时候,连忙呈了上来。
早在苏沫提出事情不那么简单的时候,如意楼的所有进出账、采买渠道、食物质量就都经过了多方验证,且他们每天还找了石庐县很有威望的老学究共同签字验证。
不仅如此,为了确保每天的食材、水源不出问题,所有东西在买进后,他们都先喂了一点给养殖的猪狗,并且都进行了相应的记录。
有了这些东西,且还是有第三方见证的情况下,可以说如意楼的一切流程都合
理合规合法,不存在任何纰漏。
让人想钻空子都难。
证据链完整,开环闭环都没问题,聂小鲁连连点头,心道,果然不愧是严逸家夫人参与经营的酒楼,就是靠谱。
王璐哪能让事态脱离轨道,她继续哭诉:“大人,我家男人就是死在了他的酒楼,而且饭菜你们也带回来了,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难平民心啊。”
谢三谢的证据提交上去,李奇心里也感觉到不妙。
他被带来县衙事出突然,具体消息根本还没传到他面前,他也就只知道是如意楼出事了。
李奇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也是这时候才猛然发现,事情出了纰漏。
出事的只有李旺德,而其他人,根本屁事没有。
李奇眉头紧拧,他分明是让人在如意楼的井水里下了药。
按理来说,药虽不致死,但应该会有很多人身体不适。
至于李旺德死了,则是他们早就设计好的,只要一有人出现问题,就让王璐给李旺德下药,直接让他死在如意楼。
吃饭吃出人命,如意楼也就彻底翻不了身了。
就连带节奏的人李奇都找好了,只要一乱,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
谢三谢压死。
至于李旺德,则是被李奇他们用钱财收买,在固定的时间陪王璐去吃顿饭而已,他自己是做梦也没想到,一顿饭,就把自己吃到了阎王殿。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中间出了问题呢?李旺德死了,别人却都毫发无损?
他这时候若是开口,就显得他太过刻意,没有实证的情况下,他本来被抓的就莫名其妙,这一开口,很有可能就让人坐实了他陷害如意楼的事。
可他若不开口,一旦被谢三谢脱身,再想如法炮制这种事情,就更难了。
而且好不容易死了人,不利用,也就太可惜了。
经过一番权衡,李奇还是镇定道:“敢问县尊大人,我所犯何事,何故将我抓来?”
李奇都没跪下,他刻意仰着头,身板挺的笔直,就是想让人知道他没有犯事,撑死了算是协查,也让人认清他李大善人的地位。
却没想到,谢三谢梗着脖子声音嘹亮道:“大人,李奇非读书人,也非官,见了您,为何不跪?”
话音一落,刘师爷眉心突突跳了两下。
李奇脸色更是直接黑了。
当场就有个官差出列,手中拿着杀威棒就要朝李奇拍下
。
他反正是聂小鲁的人,平时就觉得这个李大善人表里不一,早就看他不爽了,正好趁此机会表现一番。
不过还没等他表现,李奇已经扑通跪在地上。
谢三谢摇头摆脑:“李奇,没想到你个孙子这么窝囊。”
李奇眼中寒芒闪过,心里暗暗发狠,只要这事告一段落,他一定要让那些山匪把谢三谢给杀了。
同时,谢三谢反唇相讥:“你硬气不是也跪在这里?谢掌柜,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免得给自己招来祸患。”
谢三谢也是毫不惯着李奇,这些年他早就知道李奇那些不光明的手段,威胁他?呵……
谢三谢直接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呸!”
李奇继续问聂小鲁:“县尊大人,还请告知小人所犯何事。”
聂小鲁对事情的始末已经明镜似的,只是他之前一直不知道他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刘师爷竟然成了李奇的狗腿子。
现在严逸都把证据摆到他面前了,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就说之前为什么每次剿匪,对方都会提前知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