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林梦安声音带着明显的冷意。
关键时候,严明来挡路,真是烦人的很。
林梦安对这个瘸子二弟是没好语气的。
之前在严家,她虽然是被排挤的那个,可相同的,严明也是被排挤的。
按照常理说,相同被排挤的人,是会在一起报团取暖的。
可林梦安不是这样的。
她只有在严明身上,才能找到那点超脱的优越感。
严明对整个大房的人,都是很敬重的,对林梦安自然也不例外。
每次她受了什么委屈,其实或多或少都有变相发/泄在严明身上。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能在严家大房那个压抑的环境下,坚持下去的唯一一点动力。
甚至可以说是乐趣来源。
“给把我东西卸下来。”林梦安冷,严明比她更冷。
林梦安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鼻子:“你在教我做事?”
严明没理她,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让她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不过想到以前严明好欺负的模样,林梦安还是咆哮:
“你个窝囊废也敢来教我做事?实话告诉你,是咱娘让我来搬的。”
见严明并没有因为她搬出唐思来有半点松动,林梦安继续
道:
“实话告诉你吧,苏沫大势已去,她已经被巫师拿下了。”
林梦安得意的挑起唇角:“她很快就会被沉塘,沉塘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就是会被五花大绑的推到河里去。”
“也算她功德一件,被祭河神,给村里求雨了。”
“你说,苏沫倒了,严家二房谁能够支撑?是靠你这个…”林梦安上下打量了严明一眼,视线定格在他的腿上,“瘸子吗?”
这句话在她嘴里轻飘飘吐出来,就像是在严明的身上撒盐。
她明知道严明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腿。
就好像她林梦安最忌讳的是自己不能生。
只要严明觉得自卑,就肯定不会再拦着自己,到时候苏沫家里这些东西,还不是任由她予取予求。
她刚才还在屋里看到两根发钗,好看的紧,已经被她的婆婆包在包裹里了,她得先放在牛车上。
林梦安甚至已经能想象出发钗戴在她头上的样子。
想想都开心。
不过严明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自卑,他只是轻蔑又可怜的看了林梦安一眼,就自顾自将椅子抱了下来。
只不过他的背太疼了。
只这么几下的功夫,他额头都开始冒冷汗。
将手压在
椅背上,整个身体的重量分了一部分给椅子,他才觉得好受了些。
这时候,严明不得不佩服起严逸。
同样是伤了背,严逸当时在流放路上得多难受啊。
那家伙愣是没吭一声。
林梦安不可思议的瞪大眼:“严明,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居然把娘让我拿走的东西给搬下来,我看你是永远也别想讨娘欢心了。”
严明突然就觉得,林梦安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亏他以前还觉得林梦安也不容易,对她尚算敬重。
以前的自己恐怕就跟现在的林梦安一样吧?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这些东西,是严家二房的,你若是再给我乱动,别怪我不客气。”
以前,他拿严家大房的人当家人,她们才能享受到他的付出,现在……呵呵……他已经不再稀罕这些人的感情了,她们还算什么?
林梦安求助似的看向唐思。
但见唐思站在原地,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似乎是陷入了某些思绪里。
根本没关注他们这边的情况。
这时候,林梦安更不能让步了。
严明在她心里依然还是那个好拿捏的瘸子。
她伸手就去扒拉严逸
,另一只手抓着椅子的另一边,就往自己的方向拖。
拖了一下,没拖动。
林梦安干脆跳上了椅子,指着严明破口大骂:
“真是,你吃了两天严家二房的黄汤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对吗?你看你把娘气的,严家怎么有你这么个不孝子?!”
不孝的帽子已经扣下来。
同时,她扯着嗓子大喊:“快来人啊,谁来看看啊,儿子打娘啦。”
她才不怕把事情搞大。
村里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去了村中央,当然还有些人闲在家里。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些老弱病儒。
他们平日里更加注重孝道。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身子骨不好的时候,家里没个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