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宇也懒得和她们解释,说白了,都是些可怜人。
不知道怎么被山匪掳了来,糟蹋成了这样。
“小沫妹子,你那里有没有替换的衣裳?”
苏沫在包裹里翻找几下,拿出几身粗布衣裳,给了那三个女人。
丁宇又从车上拿出些干粮,再用长刀“哐哐哐”几下,把铁链子砍断:“你们走吧。”
走?
她们可以走了?
三个女人将长衫紧紧包裹在身上。
她们这几个月,都只知道讨匪徒欢心,乍一听到可以走,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会不会再被抓回来?
会不会被打断腿?
会不会把头发剃了变成秃子,再把人活生生绑起来丢到野外去喂野兽?
以前也有人想逃跑,最后都被抓回来了,下场无一例外都很惨。
不不不,她们不能逃。
而且,她们还有孩子在匪徒手上,她们逃了,孩子就彻底完了。
三个妇人只是颤抖的趴在地上,不敢动。
马有才吼道:“让你们走,还不快点,想什么呢!”
妇人们只是更害怕。
她们现在对男人生成条件反射,那是从肉体到灵魂的惧怕。
苏沫看到这些场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恼怒。
她走到三女面前,声音很轻柔:“那些山匪
已经死了,你们不要怕,你们自由了。”
死了?
山匪死了?
那些凶悍的山匪死了?
三人完全不信。
苏沫继续放轻声音:“看那边,那个山匪就是证据。”
苏沫指着被拖行在地的那个匪徒。
“而且这里还有官差,官差是不会骗人的。”
三个妇人看见了匪徒,齐齐瑟缩一下。
片刻,三人又抬头看了匪徒一眼。
终于,女(左三)嚎啕大哭起来:“姑娘,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
“儿子?”
“我们三人是三个月前被掳来的,一起掳来的有十二个女人,其他九个都死了。”
女人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睛里是灰暗无光的,似乎已经看淡生死。
“还有很多人被关在地牢里,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的孩子也被关在里面。”
“那些山匪不是人的,拿这些人威胁我们。”
“每天不许我们穿衣服,凌辱我们的时候也不看是在哪,有时候好几个人。”
“我们不敢反抗,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苏沫听的,只觉得心里堵着一块什么东西。
她来到这里,就被流放。
这一路上,除了看到些逃荒的惨状,就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小插曲,最大的事儿
也是他们蹦到的那些天灾。
但这些,都在苏沫的承受范围之内。
可是从严策侮辱严从心到现在女人沦为玩物,让她一个曾经生活在红旗下,享受着祖国庇护,拥有人权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接受。
但其实,她心里清楚,就算在以前,世界各地的很多阴暗面,也有比这些惨烈的事情,只是她没有看到而已。
是那些逆行者,为他们撑起了保护伞。
苏沫心里隐约有了一种冲动。
“知道地牢在哪吗?”
“不知道。”女人恸哭,其实她怕,怕自己遭受了这些后,儿子依然没了命。
剩下两个女人,依然是趴在原地,不敢妄动。
丁宇命人先把三个女人领进屋安顿下,又找了房间安排流放人员住下,他自己则是和苏沫去到地牢。
开路的,是那个留了一命的匪徒。
严逸自然而然的跟上。
苏沫无语,以前没觉得严逸是个爱凑热闹的,那会儿他受着伤,妥妥的病娇高冷范儿。
现在苏沫怎么感觉他有点死皮赖脸了呢。
地牢很阴暗、潮湿,里面几乎不透光。
刚进来,就闻到一股让人作呕的臭气,还有浓烈的血腥气,和腐败气息。
让人特别不舒服。
里面没什么动静。
就着微弱的光线,苏沫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全貌。
地牢就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面拿铁链拴着一些人,这些人饿的几乎皮包骨头。
还有几个人已经断了气。
苏沫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年在撕扯死人的皮肉往嘴里塞。
人吃人的惨状她以前只听说过,根本没见过。
她只觉得胃里阵阵痉挛,想要作呕。
那种画面,她保证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