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策根本就不敢躲。
随着他下沉速度变快,他心里的恨意和绝望逐渐将他淹没。
由于两腮肿的厉害,他只觉得牙齿缝里都是疼的,而这种疼痛还在持续加深,别说张口了,就是连烟口唾液都很艰难。
他暗暗在心里发誓,早晚有一天,他要弄死这个王八羔子严从宽。
“唔…”闷哼声蔓延在胸腔。
严策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
严从宽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装傻这几年,他一直有偷偷锻炼身体。
他的力气虽然没有成年人那么大,但也绝对不是一般八岁的孩子可比。
这样一下下的打下去,严策早已苦不堪言。
王凤和王安安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王凤有些着急,宽儿在做什么?
他他他,他竟然在打严策。
天啊,严策是个什么人,他满肚子的男盗女娼,而且坏的流油,自家儿子怎么敢的啊。
万一严策要报复,严从宽可怎么受得住?
王凤慌了神,手撑地面,就要从地上站起来。
其实除了担心,王凤心里还有一种无以名状的畅快。
当年严策对她做的事,这些年,她是深深烙在心里,一刻都不敢忘。
甚至过程中,严策
还多次想要骚扰她,都被她提前躲开了。
很多时候,严策落在她身上那种垂涎的眼神,都让她觉得浑身上下有无数的虫子在蠕动,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宽儿此时做的事,正是她这些年来一直想做的事。
只不过,宽儿怎么会对严策有那么强的恨意?
掉在泥沼里的三个严家人,严策、严苛、郑美玉,每个人都对严从宽不好,可严从宽针对的,似乎只有严策。
为什么只针对严策?
王凤一边起身,一边考虑这个问题。
她想起很多次,只要严策在,严从宽就默默以保护者姿态稍稍靠前,站在她身侧。
严从宽会有意无意遮挡严策看向王凤的目光。
也想起好几次严从宽傻乎乎的打翻了严策的东西,被严策罚板子、跪祠堂、挨鞭子。
每一次,王凤都以为是偶然,可真的是偶然吗?
宽儿是什么时候突然智力有问题的?
王凤脑子闪电般划过时间。
是那一夜,那一夜过后,次日她便在严策的威胁下喝了哑药。
若只是威胁她自己,她大不了一头撞死,以死明志。
只要她死了,严家的事情对外传出去一点风声,那严家大房这些
从根上就烂透了的人,就算没完蛋,名声肯定也毁了。
可严策用严从宽威胁她,她想到自己儿子,便再也做不了那贞洁烈女,只能苟活于世。
只是那天她穿的衣服颜色极深,天又转凉,她内里穿的也略微厚实了些。
哑药不多,便被她声东击西后,全部倾倒在袖口里。
她装作将药喝下去。
严策不疑有他,此后,王凤便装成了哑巴,再也不能说一个字。
可是自己成了哑巴,自己的夫君严明压根就没给她请大夫,他听信了他娘唐思的鬼话。
说已经给她找大夫看过,各处都没病,便找了个算命先生算了一卦,说她是灾星转世,如今时机已到,封了口,家里便再无灾无难。
严明信以为真,还对他娘说了一堆感恩的话。
可王凤心里就像吞下了满满当当的黄连,苦涩难忍。
也就是在她哑了的次日,严从宽想要闯出府去找大夫,被拦了回来。
她再次被严策警告,严从宽也挨了罚。
当天严从宽就摔了一跤,刚好撞到了头,变成了个傻子。
这些事儿和如今严从宽的举动联系在一起。
王凤觉得有根一直被她遗忘的线串了起来
。
他…
她的宽儿…
竟然…
王凤只觉得眼睛里像有纸棉掠过,干涩的让她难受。
王凤起身的时候,王安安也急忙起来,她扶着王凤。
“身子重了,当心脚下。”王安安感觉到了王凤的心绪起伏。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对王凤已经十分了解,两人也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当然,都是王安安说,王凤听。
王安安是个温和的性子,王凤也是个温婉的人,且王凤生的极美,两人在一起,特别像是一副婉约的画。
如今王凤心情激动,王安安自然要陪在身边。
她还不忘对严从玲说道:“小玲儿,跟上。”
严从玲身上始终是活力四射的,有着这个年龄该有的纯真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