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兰一忍再忍,看在她已故夫君严章的面上,她还想给罗姒留几分脸面,但没想到罗姒这么不识抬举。
只许她们自己无情,倒不能别人无义!
但凡不按照她们的想法行事,就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
当初也就是拿孝道给张桂兰套牢,又各种以严逸为借口,才被他们把张桂兰夫君严章打拼下来的家业占了去。
时隔多年,没想到罗姒还拿这套出来说事儿,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一个孝顺的由头,就想要将张桂兰套牢一辈子!
张桂兰只觉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双手一撑地,腾的一下就从地上站起来,正要把积压在胸腔已久的不满发泄出来,苏沫已经先她一步开了口。
“啧啧啧,我就说怎么闻着周围一股怪味,原来是您这个老东西在这里放着千秋大屁呢?”
罗姒何时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当时就觉得一口气冲到了胸口。
“今儿我还就告诉你了,我苏沫有药,别说退烧药了,什么消炎药、止血药、感冒药,我都有,我相公就是吃了用了这些药才好的这么快,不过这些都是我的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沫边说边往罗姒面
前走去。
“你天天一口一个孝道,只想着让别人给你尽孝,你自己做了什么?哦,以孝道当你不要脸的资本,霸占了我公爹打拼下来的家产,不过结果呢?结果你们守不住这份家业啊,也不知道是你儿子还是孙子去贪污,陷害我相公,害得我们被流放。”
苏沫声音不大,但自有一番气势,让周围所有人都噤了声。
甚至罗姒只敢楞楞的看着她,忘了生气。
严逸也震惊的看着苏沫,眼神里都是探究:他被陷害的事儿,可还谁都没讲,张桂兰大概也因为他挨了板子身体虚弱,暂时没问他,那苏沫怎么知道他被陷害的事儿?苏沫知道了?她都知道多少?
苏沫再接再厉。
“你说你一个老东西,没入土就少点事儿吧,颐养天年不好吗,天天还想着把弄权利那一套,关键是您智商够吗?您玩的转吗?您压根就不配!”
“怎么,现在曾孙发烧了,想来找我娘帮忙?我告诉你,鼻子水没有倒着流的,当初你怎么拒绝我娘的,我今天就怎么拒绝你,我有药,我就是扔了也不会给你们大房,他发烧是他的事儿,别想来道德绑架我娘。”
苏沫身子往前一挺
,身上气势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罗姒想反驳,但是苏沫的小嘴叭叭叭就跟机关枪似的,她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
张桂兰也是震惊的睁大眼,再次对她这个儿媳妇的神勇有了新的认知。
然而…
但是…
好过瘾啊,她好喜欢苏沫这样目无尊长的样子怎么办!
苏沫简直就是她张桂兰的嘴替,说的每一句都是她心里想的,太爽了。
“哦,对了,我再奉劝你一句,别跟姑奶奶整倚老卖老那一套,姑奶奶这辈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别把所有人都当我二堂哥那样大脑缺氧、小脑萎缩的傻蛋,哪凉快给我哪待着去,真踏马烦人!”
最后这句连损代骂,我的个乖乖,张桂兰眼睛里都要冒小星星了,她太爱苏沫了。
如果是她自己开怼,怎么也得顾虑一下她已故的夫君,只能委婉拒绝,哪会怼的这么神清气爽、清新脱俗。
不只是她,严从玲也有样学样,甚至在一边跟着嘀咕了一句:“曾祖母最是偏心眼,同样都是严家的孩子,还分了好几个三六九等。”
罗姒甩过去一个凶狠的目光。
苏沫身体肥胖,在体型上罗姒绝对不占优势,而且苏沫混不吝
的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什么道德纲常在苏沫眼里都是个xxx。
罗姒心里正有火气没地方撒,严从玲还来凑热闹。
一个不大的小屁孩,还不是随便被她拿捏。
但士别三日,严从玲早已不是当初可以被揉圆搓扁的面团子,她挺直了胸膛,高昂着头颅,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你瞪我也没用,上梁不正下梁才歪呢,我没长歪那是叔母和我娘教育的好,曾祖母还是回去照顾您家的那俩歪瓜裂枣吧,我怕您瞪我两眼,给我瞪歪了。”
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气,可算撒出来了,严从玲只觉得神清气爽,全身充满活力。
苏沫笑眯眯的捏了捏严从玲脸颊:“干得漂亮。”
对待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方式,像罗姒这样明显的老绿茶,就得把她的什么尊严、面子踩在脚底下狠狠摩擦。
还有什么是被她以前瞧不上的亲曾孙女嘲讽更让她难受的呢?
罗姒嘴唇颤抖着:“你们,你们…你们,反了天了!”
苏沫掏了掏耳朵,一只脚踏在石墩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