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锐抓耳挠腮、上蹿下跳了好一会儿,又在大房其他人的帮助下,那些被严从玲塞在他衣领里的烂虫基本全清理了出来。
“呕…呕…呕…”
严从锐看着地上那些黏腻的东西,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趴在树边呕吐起来。
同时,他总感觉脖子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蠕动,那种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近乎崩溃。
他又体态怪异的用后背不断在树干上用力蹭,想要把这种感觉摩擦掉。
“锐儿,奶奶的乖孙,你这是在干嘛啊,你到底还有哪不舒服,你倒是说啊。”唐思吓坏了,将不断扭动的严从锐紧紧搂在怀里。
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就被折磨成这样了。
严从宽、严从玲,这两个孽障,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
她心里暗骂的时候,可没想过,自始至终,都是严从锐先去找的麻烦,虫子也是严从锐拿去吓唬严从玲的,严从玲只是反抗而已。
如果得逞的是严从锐,想必唐思还会跟着夸一句严从锐聪颖。
严从锐在唐思怀里剧烈的挣扎,只要有能接触到的地方,他就不断用自己的后背去摩擦。
“抱住他,抱住他,我的曾孙,你可别吓曾祖母啊。”罗姒激动的拍着大腿,红了眼眶。
严从
锐和严从心是罗姒宠在心尖上长大的,那可真是捧在手里怕冻着,含在口里怕化了,何时让俩孩子受过丁点委屈。
原本俩孩子跟着流放,她就已经心疼的不行,这会儿严从锐又出了这样的状况,只让她觉得二房那边的人,一个个都面目可憎。
都是他们,是他们才让她的曾孙落得这般田地。
同时她心里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懊恼,如果当时她是跟着二房,跟着张桂兰她们,现在是不是就好过多了?
她的脚因为前面扭伤了,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看苏沫背严逸的那种轻松劲,如果是她背着自己,自己这一路就能轻快多了。
再摸了摸存放银钱的包裹,里面的东西日益减少,按照这种用法,要不了几天,只怕是银钱也得见底。
她不由将目光瞥向苏沫。
苏沫是个有本事的,总能把钱藏的严严实实,关键时刻拿出来换东西。
如果能把苏沫手里的钱弄到手?
或者…
她看着苏沫旁边那个满满当当的包裹,里面应该是她跟马有才去采买的时候,买来的东西。
就算银钱弄不到,能从里面找些吃的用的也是好的。
终于,严从锐折腾累了,在唐思怀里睡了过去。
林梦安见到这种混乱的场面,面上装
出担忧的样子,实则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欢愉。
她这些年一直没有身孕,在严家根本抬不起头。
动辄就被骂成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她心里那个恨啊。
就连小妾生的两个孩子也时常嘲弄她,根本没人把她放在眼里。
现如今看到严从锐崩溃的模样,她只觉得心里特别畅快:报应,哈哈,天道有轮回,好报应啊。
“娘,锐儿还好吧?”严策半蹲在地上,眼神关切的问唐思。
他戴着枷项,双手被困,活动范围有限,想抱抱自己儿子都做不到。
唐思叹着气,语气埋怨:“锐儿应该是被吓到了,没什么大事儿,倒是他娘。”唐思抬抬下巴,朝着郑美玉的方向努努嘴,“你看看她,锐儿都这样了,她连点反应都没有。”
严策见郑美玉神色呆滞的模样,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管郑美玉之前受的伤,冲过去就一脚踹在郑美玉心窝,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郑美玉踹倒。
“你就是这么照顾锐儿的?锐儿都这样了,你连点反应都没有,我要你有什么用?”
疼痛让郑美玉的目光有了焦距,她茫然的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男人,这是她的夫君。
突然她疯狂的笑起来:“哈哈哈,啊哈哈哈,要我没用?要不是
我,就凭你家那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你都要绝后啦,哈哈哈哈。”
“冥顽不灵。”严策又给了郑美玉两脚。
郑美玉只是在那里一直笑,一直笑,被踹倒了就在地上打着滚笑,严策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如果不是手被枷项困住,他此时就想手脚并用给郑美玉揍一顿。
而自始至终,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严从心,只是躲在一边冷眼看着,既没关心过哥哥严从锐一句,也没为自己的娘郑美玉说过一句话。
严逸就如往常一般,津津有味的看着大房那些人狗咬狗,心情愉悦。
严从玲在严从宽的带领下去牛车那放碗筷。
这些碗筷是苏沫在和马有才出去采买时就买下的,因为流放路上拿着不方便,就在马有才的许可下放在官差存放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