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接过地瓜:“带我谢过你家老爷。”
小厮笑了:“果然被我家夫人猜中了,夫人说,您只管拿着,万不可客气,以后我再来,您就只管接收东西,或者有事您就吩咐我。”
不可否认,这举动还是让苏沫心里暖了一下:“好。”
小厮送完东西,就回去复命了。
大房一家人看着苏沫手里的地瓜,就像得了红眼病一样,个顶个口水直流。
“凭什么那个胖子有地瓜吃。”
“那个地瓜就应该是我们的。”
“祖母都没得吃,她苏沫算个什么东西!”
“这要是没分家,有什么东西轮得到她们,还不是我们的。”
“祖母养了严逸那么多年,看看现在二房那副模样,简直就是没良心。”
“饮水思源,她们这些做派,良心都被狗吃了。”
侄女严从心馋的直流口水,从小锦衣玉食的她,何时挨过饿?
然而流放路上这几天,受苦受累不说,还没吃的,每天除了馒头就是糠饭,严从心的思想始终游走在崩溃边缘。
尤其是看到严从玲、严从宽、王安安这些人,也能吃上好吃的东西,她心里就更加不平衡。
“我要吃地瓜,我就要吃地瓜。”严从心索性耍
起无赖。
每次严从心闹情绪,严从锐势必会在一边和稀泥。
“凭什么他们都有地瓜吃,我们就没有,分明我们才是曾祖母最疼爱的曾孙。”
严从心哭的很大声:“曾祖母不爱我了,她只爱她自己,我要几个肉包子,她也不给我买。”
严从锐接话:“只能让我们馋那些破落户手里的吃的。”
祖母罗姒被两个孩子这么说道,心里很是不舒服,她用心将养了几年的曾孙、曾孙女,怎么一点不知道体谅大人的心。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不就是地瓜吗,回头休息的时候,曾祖母给你们两个换一块。”
听到可以有好吃的,严从心立马喜笑颜开:“还是曾祖母最好了。”
“只有曾祖母是最疼我们的人。”严从锐也得到了实惠,自然拍着马屁。
罗姒享受着两个孩子的夸赞,心里美滋滋的。
她就是这个家的当家人。
大房家的大堂嫂林梦安心里特别不舒服。
这都是她的钱,祖母说过每次用的时候都会跟自己打招呼,可是每次做好人的都是祖母,从来没有她林梦安什么事儿。
甚至她想要的东西,祖母也从来没有满足过,她还是要找个时间,把钱要回来
才是。
地瓜苏沫没吃,她把地瓜收了起来。
清晨他们都吃的很饱,这会儿体力还充足,地瓜留着休息的时候再吃。
王家的流放队伍也开始窃窃私语。
“凭什么那个胖子可以有吃的?”
“都是一起流放,她做的事情我们也做了,为什么没有我们的?”
“那么丑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入了官差的眼?”
“听严家自己人说,他们严家被流放,就是那个胖子的夫君贪污。”
“原来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不是吗,严家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他们说翻脸就翻脸。”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家可以有吃的,咱们是不是应该……”
……
苏沫抬头,恰好看到目光所及的尽头,是一片墨绿偏黑色泽。
这种……苏沫感受着暴雨过后湿漉漉的空气,心里有一种想法,前面会不会有……
墨绿色越来越近。
看起来不远的距离,走起来却用时不短。
流放路上人多,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再加上有的人受伤,有的人戴着枷项,有的人体力跟不上,原本速度就压的偏慢。
到了绿色密集的地方,上面覆盖着一层层墨绿色的东西,走在上面还有些滑。
苏沫心里一喜。
她从地皮上抠下来一点看了一下,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是地软。
地软是一种在地面长时间腐蚀柴草而形成的菌类,是一种藻类食物。
大片大片的地软。
苏沫蹲着将地软一点点挖下来。
严从玲见了,忙扑腾着从大嫂王安安怀里挣脱出来。
“叔母,您这是在干嘛啊?”
“这是地软,可以吃的。”
闻言,严从玲兴高采烈的喊王安安:“娘,你来。”
王安安蹲下:“怎么了小玲儿。”
严从玲趴在王安安耳边:“娘,叔母说地上这些软趴趴黑乎乎薄薄的东西,是可以吃的,我们也帮叔母一起采吧。”
她说的是帮叔母采,而不是说采